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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鹤手口并用,齐暄宜舒服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他脑子里全是空白,只嘴里胡乱说着从画册上学来的荤话。
到最后,他眼皮都抬不起来,身上布满红痕,这副样子实在凄惨,我见犹怜。但其实萧鹤记得要让这位陛下舒服,从始至终都都未失控,是齐暄宜的皮肤娇嫩,他手只在他的腰间门放了一会儿,就留下一串印子。
床上一片狼藉,还染了许多的血,萧鹤垂眸凝望了齐暄宜许久,最后伸手将他从床上拦腰抱起。齐暄宜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脸颊贴在萧鹤的胸膛前,听着从胸腔里面传出的有些熟悉的声音,任由他把自己抱进浴池里面。
萧鹤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今晚又裂开,本来不该下水的,只是这些事情他不做,就只能让宫人们来做,让宫人们看到齐暄宜现在这副样子,萧鹤又觉得不妥。
齐暄宜自己倒是什么都不在意,任凭萧鹤摆弄着,就是在帮他清理的时候,会哼哼两句,像头小猪。
萧鹤做完这些,把他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他坐在一边,心态倒是平和,小皇帝的确非常好哄,只要让他高兴了,他是什么事都敢答应下来。
不过很多时候男人在床上的话都当不得真,陛下本该金口玉言,居然也没能例外。
或许是对这小皇帝的无耻早有预料,等第二日齐暄宜扬着下巴说自己昨晚没有爽到的时候,萧鹤连气都气起不起来,甚至还反省了自己,他当时就该直接哄着他在床上把圣旨写下来。
崔明秋的堂兄至今还没找到,这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这趟进宫,一事无成,还多了个佞幸的名头,日后若是改朝换代了,他在史书上多半就是那亡国的妖妃。
如果萧鹤真想要做妖妃,以大胤如今的形势和齐暄宜昏庸的程度来看,用不了半年,这天下就要换个主人,也算是报复了齐暄宜与他的这一场荒唐。
几日后,齐暄宜终于松了口,让人把关于宁州的折子全部被送到萧鹤的面前来,宁州的形势比萧鹤所知道的还要更严重些,虽然宁州知府早早封了城门,可在此之前,还是有些人家得了风声,趁乱连夜出了宁州,现在还不知道是往哪里去了。
而这些消息最近的也是半个月前送来的,如今宁州城内究竟如何没人知道,萧鹤想亲自去一趟宁州,查看情况。
齐暄宜正在吃着御膳房新研制出来的菜式,御厨们将新鲜的果子和冰块一起捣成泥,在上面倒了一层厚厚的酥酪,很合他的胃口,听到萧鹤的话,他猛地抬起头来,问道“你说你要到宁州去”
“是。”萧鹤说。
齐暄宜放下手里的勺子,开始认真思考萧鹤这算不算是得寸进尺,让他着手管宁州的事已经很不错了,他现在居然还要离宫。
“你怎么想的呀”齐暄宜眯起眼睛打量萧鹤,这朝中官员听说宁州的疫情,唯恐避之不及,怕自己被派到宁州去,这还有自己上赶着的,真是稀奇。
萧鹤想去宁州倒也没什么,只他走了,谁来陪他啊
朝堂上不乏有心怀百姓的能臣,只是这段时间门来被齐暄宜伤透了心,要么告病在家,要么辞了官去,带上家财独自奔赴宁州,想要救苍生于水火。
然个人之力终究有限,想要遏制住疫情,还是需要依靠朝廷的调度和支援,京城与宁州距离太远,消息传递多有不便,萧鹤觉得只有自己亲自去了,才知道该如何做,而不是让更多的性命白白丧在宁州。
现今萧鹤知道该怎么哄这小皇帝高兴,只是没想到哄得太过火,齐暄宜最后竟然说要与他一同前往宁州。
这位陛下想一出是一出,宁州瘟疫肆虐,他一个皇帝平时连几步路都懒得走,他去那里做什么。
萧鹤耐着性子劝他说“陛下,您是万金之躯,坐不垂堂,现在宁州的疫情严重,您还是留在宫中,保重龙体。”
虽然齐暄宜留在京城中也不做事,但他的后宫空置,就自己一个男人,更没有子嗣,唯一的皇亲老王爷还被关进大牢里,他若在此时驾崩,本来就不稳定的时局必将大乱。
齐暄宜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鹤,等他说完了,挑眉道“你觉得朕决定了的事,你能阻挡得了吗”
萧鹤默然看他,不想说话。
齐暄宜最终还是和萧鹤一起赶赴宁州,他们带上一队人马,准备了天下最豪华的马车,可齐暄宜娇气得厉害,枕在萧鹤的大腿上仍是觉得不够舒服,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叫着停下歇息。
萧鹤无声叹气,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小皇帝的,起身就要下车,齐暄宜伸出手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问他“你要去哪儿”
萧鹤拉起他的手,对他说“草民带您出去骑马吧。”
齐暄宜犹豫片刻,慢吞吞地跟他下了马车,他让人在马背上垫了好几层的软垫,才骑了上去。
萧鹤担心他适应不了,骑得不快,到后来反而是齐暄宜敲着他的肩膀,让他快些。
他的语调软和,像是小猫在撒娇一样,他偶尔在床上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萧鹤心里一直压抑的郁气都因此消散了些许。
他们一行人行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宁州。
宁州城内,许多的尸体没有来得及焚烧掩埋,只能堆在山脚下,时值盛夏,天气炎热,大部分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上面飞满了蚊蝇,嗡嗡作响。
活的人、死的人,就这样困在一起,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仿佛可以听见每一个人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凝固的声音。
齐暄宜站在马车上打起哈欠,萧鹤回头看去,他张大嘴巴,睫羽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他对眼前这一幅人间门炼狱般的景象始终是无动于衷。
“看完了,可以走了吗”齐暄宜打开扇子扇了两下,抱怨说,“这里好热啊。”
萧鹤仰头凝望着他,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悲哀,他悲哀天下的百姓供养出了这样一位无情的帝王,或许其中还有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杂乱情绪。
萧鹤想要进到宁州城内了解情况,齐暄宜不许,但他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马居然敢公然违抗皇命,请求入城。
很少有人在看到这样惨烈的景象后毫无反应,更何况随齐暄宜一起来宁城的大多都是大夫。
齐暄宜略有些委屈地爬回马车内,到底谁是皇帝啊这叛军还没打到跟前,自己的话怎么就不好使了呢
“你好好地回来,”齐暄宜坐在马车里瞪着萧鹤,威胁他说,“要是染了病”
萧鹤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接下来的话,主动问他“怎样”
齐暄宜恶狠狠地威胁他说“你那未婚妻就死定了。”
萧鹤“”
他果然不该对这位陛下抱有多余的幻想。
当天下午,萧鹤带人入城,除却从京城带来的人,城中还有兰陵萧氏的人手可供萧鹤驱使,他迅速让人焚烧了山下的尸体,又将感染疫病的百姓隔离到城北,诊脉、开方、熬药、施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
他派人调查疫情的起因,其中似乎还有裴家和崔家插手的痕迹,想要深查下去,得费上一番工夫。
萧鹤在城中待了一个多月,宁州的疫情得到控制,周边地区也都稳定下来,本可以返回京城,然萧鹤这时候却染了疫病,十分严重,几天几夜高烧不退,陷入昏迷,到后来连药都喝不下去,大夫们说可以准备后事了。
萧鹤心知自己命不久矣,人生于天地,终有离别之日,只遗憾他的抱负还未来得及施展。半梦半醒间门,萧鹤睁开眼,却见到小皇帝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眉头紧皱的,一张脸全是抗拒,最后却仰头将那一碗药全喝了下去。
他喝这药做什么
萧鹤脑子迟钝得厉害,看齐暄宜的五官都皱在一起,眼睛眨巴眨巴就有眼泪渗出。他想这药一定很苦,然随后齐暄宜就俯下身,捏住他的鼻子,将他刚喝下的药渡入他的口中。
他的嘴唇和往日一样柔软,只是有些凉凉的,还有些甜,萧鹤想,他来前一定吃了很多的蜜饯。
他闭上眼睛,自己果然是快要死了,临死前居然出现这种幻觉。
这一年的夏日似乎格外漫长,还没到秋天,树梢上的蝉都叫得没了声音。萧鹤再睁开眼,是在两天后的傍晚,他身上的高热退去了些,头脑仍有些昏沉。
房内一片寂静,萧鹤微微转头,就看到齐暄宜趴在床边,紫红色的霞光穿过窗棂,掠过他的发尾。
很奇怪,恍惚间门他觉得这样的场景应该在他的梦境中出现过,可他从来在梦里见过他。
萧鹤静静看着齐暄宜,感觉自己口中好像还带着一丝饴糖的甜。
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下,齐暄宜终于醒来,他睡眼惺忪,头顶有两撮头发翘起,整个人显得呆呆的。
“陛下怎么会在这里”萧鹤哑着嗓子向齐暄宜问道。
齐暄宜好像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萧鹤是真的醒过来了,才懒洋洋答了一句“当然是怕你死了。”
就算他死了又能怎么样呢
萧鹤看了他很久,最后决定不再问下去,省得还要听那些扎心的话。
自己死了,他就要重新再找件他这么好用的工具了。
可如果能为了一件工具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意,是否代表他对这件工具有一点真心
萧鹤眼睑垂下,心中微哂,他们这样的开端,这样的关系,要这点真心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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