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河县柳林乡,郝家大院墙头上。
唐枭和鹤顶红并排站立,望着黄昏日落。
乡里草房低矮错落,炊烟与冷空气交融后化作淡淡雾霭。
抬眼远眺,笔直绵长的垄沟延伸到了天际,雪原在落日余晖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要过年了,有户人家在院子里早早挑起了红灯笼,拉着爬犁的老汉走过狭长的胡同,雪地上留下了两道爬犁的痕迹,还有一串孤单的脚印。
“……老隋和光头老六死了,你家护院被击毙了三个,第四个刚要开枪,林元魁到了,在他的坚持下,韩学民没再动手。这些人的枪伤或轻或重,不过都留下了一条命……哦,对了,赵木的腿伤比较严重,很可能会瘸……”鹤顶红轻声说着。
唐枭没说话。
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右侧的半张脸,一道疤从耳根斜挑到眉梢,因为结痂刚掉,小指宽的疤痕鲜红,看着有些吓人。
“茉莉当天下午就离开了百花楼,谁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秋实阁的赛秋香和韩学民合作了,也别怪她,那种情况下,没几个人敢反抗。”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说:“也不是没有,当天夜里,韩学民带人去了唐记伍局。孙迷糊要走,韩学民说只要你能留下,还是这里的大管事……可如果你迈过门槛,我就打死你!”
“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说了五个字:你是个叽霸!说完,毫不犹豫迈了出去,被韩学民一枪打中了后脑……”
唐枭两只手握紧了拳头,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