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黑马一声长嘶,整个身子竖立起来。
唐枭连忙又把身体贴了上去,死死攥住鬃毛,两条麻木的双腿更加用力。
黑马一次又一次地竖起身子,见这招不好使后,开始尥起了蹶子,前腿儿蹬,后腿儿翘,各种癫狂姿势无所不用其极。
可无论它怎么折腾,唐枭就像一块热乎乎的狗皮膏药似的,就是甩不下来。
于是,愤怒的黑马在雪地上打起滚来,每一次马背的腾空都让他的身躯与雪地仅隔一线,肋骨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可他就是不撒手,否则前面所有遭过的罪,全都功亏一篑!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都结束了。
黑马也累了,真累了,它服了,服了这块热乎乎臭不要脸的狗皮膏药。
它懒得再动了,一下下甩着脑袋,打着响鼻,催促他快下来。
唐枭手脚开始放松,接着像只冻僵的青蛙一样,四脚朝天滚落在了雪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碎了,要不是厚重的皮裘裹着,此时应该散落一地。
黑马过来了,遮挡住了耀眼的阳光,伸出湿热的大舌头,开始一下下舔着他冰冷的脸。
唐枭呵呵笑了,傻子似的。
歪过头,看到了它胯下的雄伟之物,忍不住笑骂:“马兄,你让我自卑了……”
黑马打了个响鼻,鼻涕喷了他一脸。
好半天,他才撑着雪地艰难起身,感觉浑身都疼,连连倒吸冷气。走了两步,感觉好一些了,见黑马身上出了好多汗水,心疼得慌忙扯着皮裘下摆帮它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