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移,他头皮一紧,差点没喊出来,没想到这里还有人。
一个枯瘦身影盘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靛青袈裟与阴影融为一体,远看像截烧焦的树桩。
老僧脖颈串着枣核大小的黑色佛珠,随呼吸轻微起伏。
月光映出他脸上交错的皱纹,深如刀刻的沟壑里积着阴影。合十的双手如同风干的乌木,指甲缝里嵌着陈年香灰。当月光移过残缺的窗棂时,可见其耳垂残留的金漆——那是早已除度的戒疤痕迹。
唐枭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打扰大师清修了……”
老和尚缓缓抬眸,浑浊的双眼却似深潭般沉静,嘴角微扬,声音沙哑却清晰:“施主踏夜而来,是迷了路,还是寻路?”
唐枭一怔,道:“途经此地,见庙宇孤悬荒野,心生好奇。”
老和尚低笑,手中佛珠捻过一粒:“好奇是缘,亦是障。世人总爱探奇,却不知自己亦是行于残垣之中。”
唐枭不解:“大师何出此言?”
老和尚不答,那双眼睛似乎在看他,又似乎空无一物,幽幽道:“佛倒,心不可倒;庙破,性不可破。”他顿了顿,枯瘦的手指又捻过一粒佛珠,“施主,欲(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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