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祥猛地一下推倒了父亲,两只手还在颤抖着。
“爹?爹?!”见父亲一动不动,他吓坏了,慌忙喊了起来。
战战兢兢来到近前,蹲下来伸手摸向了父亲脑后,热乎乎黏糊糊的都是血。
死了?!
竟然死了?
金永祥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蹲在那里,好半天一动不动。
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
意识渐渐飘了回来,伸手撑着青砖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死了好,死了好啊!再也不能打自己了!
他弯下腰背起了父亲,沿着楼梯,艰难地背到了老爷子的卧室,放在床上,孝子般温柔地盖好被子。
金永祥累了,坐在了地上,后背靠着床边喘了一会儿。
老东西既然死了,那娘俩也不能留着,一不作,二不休,都他娘的一起走!
你不是最稀罕你老儿子嘛,免得路上寂寞,带走稀罕去吧!
金永祥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与萝北县城相比,鹤立岗矿区太脏了,夏天暴土扬尘,冬天的雪都是灰色的。
除了七姨太,其他十几个女人,包括金永祥的母亲,都在萝北县金家老宅住,始终没分家。
大奶奶在儿子死后才一年多,就忧郁成疾去世了。
金永祥的大哥一妻三妾,遗憾的是,生的都是丫头,一个带把儿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