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旅长,”鹤顶红慢条斯理地吹散枪口硝烟,“下回开口前先照照镜子!一个胡子出身的小小旅长,也配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韩学民不怒反笑:“我是胡子不假,可你怀里这个野男人,不过是条从哈尔滨逃出来的丧家犬!后来嘛……”
他故意拉长声调:“这条狗不也当了胡子,哈哈哈!”
鹤顶红眼中寒光一闪:“狗眼看狼,都成了狗!正因为是狼,他当年才能活着走出哈尔滨!而你——不过是条摇尾乞怜、只会狂吠的看门狗罢了!”
“你!?”韩学民脖颈青筋暴起。
赵芷香冷眼扫过,韩学民只好闭上了嘴。
赵芷香再次拱手:“红姑娘,贺老爷子,我等奉命行事,虽带了一营人马,却不愿兵戎相见。唐枭身份特殊,押往奉天后自有公断。若真有冤屈,大可另寻门路,何必在此玉石俱焚?”
这番话软中带硬,既点明实力悬殊,又留下转圜余地。
鹤顶红还要争辩,唐枭却轻轻摇头:“红影,算了,想想我们的孩子……”
他转向杜小山:“小山,保护好我妻儿!”
杜小山虎目含泪,这个跟了唐枭时间不长的汉子,早已被他的仗义所折服。
鹤顶红死死攥住唐枭的衣袖,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
贺飞虎清楚眼前形势,唐枭做的对!
一声长叹:“让他去吧。”
唐枭被押走时,长春落下今秋第一场雨,混着墙头上鹤顶红愤怒的泪水。
长春站火车启动的汽笛声中,大雨终于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