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一路呼啸着驶向北站。
沿途,仍有闻讯赶来的市民和学生,默默地站在雾气蒙蒙的街道两旁,目送着车队驶过。
没有口号,也没有横幅,只有一种无声的沉重和期望。
唐枭看了几眼,便不忍再看。
北站戒备森严。
专列如同黑色的钢铁巨兽,静静地卧在轨道上,喷吐着白色的蒸汽。
二十一师混成旅步兵一团早早便过来了,控制了站台和周边制高点,士兵们刺刀闪亮,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汽车开上了站台,众人下车后,快步登上专列。
唐枭登上最后一节踏步时,回望了一眼。
这座交织着血泪、繁华、屈辱与抗争的城市,这短短十日惊心动魄的经历,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呜——!
汽笛长鸣,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专列沉重地启动,车轮与铁轨发出铿锵有力的撞击声,逐渐加速,驶离了上海北站。
很快,便将那座充满悲欢离合的大都市甩在身后,一路向北。
张学良没有返回奉天,而是在天津下了火车。
唐枭回到响马哨时,已经是六月底了。
当晚,他叫来陈卫熊和赵木来家中喝酒,把上海之行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赵木说:“这帮外国人出尔反尔,岂不是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