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已经反复将电文看了数遍,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把勃朗宁手枪,神色复杂。
窗外,吉林东部的远山在暮色的笼罩下,呈现出一片死寂的青灰色。
唐枭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一年前,大帅府门前的那场雪。
郭松龄离开时,扔下了一句话:唐枭,你记住了……棋盘要翻的时候……保帅……未必是正确的……”
寒风送来的声音,轻得如梦似幻,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郭松龄,你还是反了!
陈卫熊当时就已经料定的事,如今果然发生了。
此时陈参谋长坐在小板凳上,面前火炉里飘出来烤土豆的香气,他拿着炉钩子从下面炉灰里往外扒着土豆,嘴里啧啧有声:“吉林王?好大的手笔!”
赵木沉声道:“更是好算计!咱们在东三省的最北侧,如果起兵占领吉林,就切断了黑龙江吴大舌头这条线,奉天背腹受敌,确实会让大帅焦头烂额!”
“或许会!可那样一来,咱们西有奉天,北有吴兴权,岂不同样背腹受敌?”陈卫熊扒着土豆皮,烫得他嘴里发出着‘呲呲’声,又问:“老唐,你什么意思?”
“我没意思!”唐枭缓缓摇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出意外的话,大帅肯定让咱们顶上去,毕竟调到前线去,奉天城才最安全……召集所有弟兄吧!”
奉天大帅府。
第二次直奉大战后,张作霖率军入京,控制了北洋政府,但更多是象征性举动,实际权力仍依赖东北的军事和经济基础。
奉天作为奉系军阀的大本营,是大帅维持统治的关键。
常驻奉天的原因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