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炫目光华,映照着满席珍馐美馔,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浮华表象之下,弥漫着一股更为粘稠、更为复杂的权谋气息。
璀璨的光影,非但未能驱散角落的阴翳,反而将席间每一道笑容、每一句寒暄都映照得意味深长。
张作霖高踞主位,声若洪钟,谈笑风生,睥睨四顾。
他那身笔挺的上将军服在灯下熠熠生辉,虽无‘大元帅’之名,已有号令群雄之实。
他顾盼自雄,仿佛这雕梁画栋、象征无上权柄的怀仁堂,天生就该是他张雨亭的舞台。
奉天一众人物环伺左右,神情各异。
吴佩孚没在京城,席间还有一些直鲁联军的代表,及部分尚在观望的北洋旧人。
酒过三巡,气氛渐酣。
京畿卫戍司令王怀庆,这位在北洋体系中沉浮多年的宿将,脸上挂着官场上惯有的、恰到好处的热情,端着酒杯踱到唐枭面前:
“羽帅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唐枭微笑端杯。
王怀庆和他撞了一下杯,却没喝,继续道:“羽帅坐镇北满重镇,肩负哈埠警备重任,扼守水陆咽喉,华洋辐辏,鱼龙混杂!王某远在北京都听闻司令治下森严,佩服之至!这哈尔滨,关税收缴、治安稽查、洋行交涉,桩桩件件千头万绪,想必是耗费了司令无数心血吧?”
唐枭呵呵一笑,抬手干了杯中酒。
怀庆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显得格外推心置腹:“若羽帅在治安整顿,尤其是那些油(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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