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一开始,便讨论起如何打败冯玉祥。
“……冯焕章这头西北狼,现在是铁了心不想撤了!”张作霖用粗大的手指戳着地图上南口关隘的位置,唾沫星子随着他的大嗓门飞溅。
“这小子仗着山地险要,把主力全堆在这儿,跟个铁王八似的!咱们联军兵力是他的两倍有余,可这地形他娘的太操蛋!仰攻?拿弟兄们的命去填?老子不干这赔本买卖!”
吴佩孚放下茶碗,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声音清冷:“雨亭兄所言极是。攻坚消耗,智者不为。冯玉祥据险而守,意在消耗我军锐气,待我疲惫,或另遣奇兵迂回。”
他起身后,来到地图前,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划过一道弧线,指向南口侧翼的一片相对平缓的区域:“此处,鹿角岭。看似无关紧要,山势稍缓,守备亦弱。若遣一支劲旅,由此强行突破,直插其南口主阵地侧后,与正面强攻部队形成夹击之势……”
“鹿角岭?”张作霖眯起眼,凑近地图仔细看,“这地界……山是不高,可沟沟坎坎也不少,大部队展不开啊!要是被卡在半道,让人包了饺子……”
“兵贵精,不贵多。”吴佩孚语气斩钉截铁,“需一能战、敢战之劲旅,行动如风,一击必中!如尖刀,直插敌心腹!”
“……”
这时,花厅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撞开了!
哐当!
巨大的声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射向门口。
只见一个穿着沾满灰土、汗湿透了的黄呢子军装的壮硕身影,带着一身浓烈的硝烟、汗臭和血腥混合的气息,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凶神,大步流星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