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二分。
顶层套房的玻璃外墙映照出城市中心的灯光。
本杰明·卡斯特利躺在床上,半梦半醒。
身体放松,脑子浸在厚糖浆里。
每个念头都如此的黏滞、滞后,像在费力穿过几层厚重的棉花。
他。
街头品牌,包装花哨,效果也确实好得离谱。
现在,整个躯壳都陷进某种透明胶状物里,皮肤与床垫之间再也没有分界。
忽然间,本杰明觉得不对劲。
不是视觉或听觉上的刺激,也不是突然清醒。
更像是某种动物性的直觉。
一股毫无来由的寒意,从后颈升起,顺着脊柱一路蔓延。
你知道那种感觉——草原上,猎物突然停下脚步,耳朵一抖。
它还没见到猎人,也没听见脚步。
但就是没由来地清楚,自己被盯上了。
本杰明现在就处于那种状态。
放轻松。
他告诫自己。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
一次在洛杉矶,一次在墨西哥。
偏执的认为有人藏在墙里,即将对他下手。
冷静。
冷静。
冷静。
过一会就好了。
如此想着,本杰明依旧保持着平躺的姿势,试图判断周围有没有声音。
空调在低频运转着。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恐惧没有消失。
反而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