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果北基伍省,某处叛军营地。
天色已暗,雨刚停,树叶上还挂着水珠。
鞋子踩进泥里,发出黏糊的咕叽声。
班扎没在意,继续走着。
一辆劫来的丰田停在前方。
他掀起车斗上的帆布,确认两具尸体都还在。
一男一女,衣服被剥得差不多了。
女人脸朝下,后脑空了;男的脖子被电缆勒断,嘴里还咬着木棍。
苍蝇从他的眼窝里飞出来,围着耳边绕圈。
“嘿,把那瓶酒还回来。”班扎扬声喊道。
没人回应。
几个小子正围着篝火撕烤肉,烈酒在他们之间传来传去,黝黑的脸像被烫伤那般通红。
班扎走过去,一把从一个男孩手里夺过瓶子。
那人抬头看他,眼神短暂停留半秒,没说话。
“你他妈又不是打头阵的。”另一个含糊不清地抱怨着,口齿不清,听起来更像是挑衅。
班扎瞥了他一眼,没吭声,直接将酒瓶砸在地上。
霎时间,刺鼻的液体飞溅。
“你要?”他说,“抢啊。”
那人站起身来就要拼命,却被先前的男孩死死按住。
“Tika,ahtikabilokowana!”他慌张劝道,“Yeazalinamaji,eeh?Nzambeakokangayombalamoko!”
(别动,别发疯!)
(他受过圣水洗礼,“神”会惩罚你。)
空气顿时凝住。
几个人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全都安静下来。
他们都见识了上午村落里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