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佟路。
上午十点。
风从五层老楼的窗户吹进来。
书房不大,摆着一张写字台,台灯的底座掉了漆。
李姓男人坐在桌前,把旧信件、照片和传真摊开,一页页地拍照归档。
墙角堆着几个硬壳资料箱,贴着的标签早就发黄、开裂。
有的写着几串代表日期的数字,有的干脆只剩下几笔潦草的英文字母。
此刻,男人的手机屏幕已经发烫,内存也快满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点缺氧,起身准备活动一下颈椎。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男人抬头看过去,是母亲,穿了件家居短袖,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橘子。
“还没弄完啊?”她皱眉看了眼满桌的纸,“你爸那堆东西也确实该腾个地儿了,家里都快放不下。”
“差不多了。”男人随口说道。
母亲走近两步:“你要整理这些干嘛?”
男人笑了笑,也没作答。
“这是.”她抬手翻了两页,疑惑问道,“你爸当年写给的?”
“对。”男人说,“后头还附了联络表。”
“联络表?”母亲顿了一下,“什么时候的?”
话音落下,男人没有回答,反倒若有所思地开口,“妈,你记不记得赵万朋?”
母亲闻言,当即点点头,“当然记得,他跟你爸一个批次调去伦敦的,怎么这个时候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