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白纸,白纸上黑笔画了两幅画。
李东平看不懂,沈方鹤也傻了眼。这是什么呀?
李东平问道:“兄弟,你说这上面这幅画画的是一个贡盘,盘里有两个肉丸子,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那三师弟要请客?”
“请啥客呀!”沈方鹤哭笑不得:“他都被人家困在牢笼里了,还请客!”
“还有下面这幅,”李东平指着纸上的画说:“兄弟你看,这一幅画画的是个十字架,十字架上方写了个北字,这北字是什么意思?那下面是不是南,左东右西呗。还有这十字架南北东三面一面画的是马蹄金,一面是雪花银,还有一面是一枚铜钱,独独这西面,兄弟,你看这西面画的是啥?”
沈方鹤伸头仔细看了看说道:“是枚贝壳,看样子像是海里的贝壳。”
李东平哈哈笑了:“我说的没错吧,你这师弟肯定是想请客,又是肉丸又是贝壳的,还有金银,就差来壶酒了,哈哈哈……”
沈方鹤皱着眉头没说话,门外响起了沈兰舟的声音:“酒来了,李伯鼻子真尖呀,大老远就闻到酒味了。”
沈兰舟从外面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东平递给李东平,站在门口解下了蓑衣,口里说道:“下雪天冷,我买点羊肉,弄点酒,晚上一吃一喝暖暖身子。”
“怜儿怎么样了?”李东平很担心张怜儿。
“没事了,我又给他俩扎了几针,服下药后没多久就醒了。”
“那就好。”沈方鹤也放下了心。
沈兰舟提起东西要去厨房,走到后门口又回头道:“爹,孟寡妇说了,让你明早再去一次他家。”
沈方鹤闻言头顿时就大了,如此频繁地去她家肯定会引起孟伏的注意,这孟寡妇难道不知道孟伏的用意。
一坛酒喝到了一大半,两个人都有点多了,李东平又想起了张康年,叹息道:“假如康年没死该多好啊,咱兄弟几个在一起喝喝酒,说说话多好,可是康年走了,留下一个孩子我还照顾不好,真愁人呢!”
沈方鹤没说话,默默地喝了一口酒,脑海中又想起张康年临死时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是不舍、是嘱托,是对怜儿的不放心。
偏偏怜儿这孩子,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装病,昨天幸亏没出什么事,假如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对得起他爹。
酒没了,李东平还要喝,手抓住空坛子拼命往自己碗里倒,沈方鹤怕他醉了,手抓住坛子一边往回拽,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拉扯起来。
“兄弟,你撒手。”
“哥,别喝了。”
正当两人闹腾正欢的时候突然街上一声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呀……”
沈方鹤一跃而起,酒坛跌在地上摔个粉碎,李东平也清醒了许多,两人一起往门外冲去。
“忽”地一声,一条人影迎面扑来,人没到急促的声音早传了过来:“爹,李伯,高……高轩客栈,高轩客栈!”
沈方鹤闻言仿若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从头凉到了脚底,哑巴、麒麟双尊还有宋蓝轩都在高轩客栈里,可不能出了事呀!
火苗已上了二楼,楼上楼下乱成了一团,客栈里的宾客四下逃窜,与闻声赶来救火的人们搅在一起,满院厚厚的白雪瞬间被踩成了一地泥水。
“不要乱!”
喧闹声中响起了一声大喝,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一张长脸上堆满了阴冷。
孟伏。
这位养尊处优的孟大财主竟然如此快地出现在了火场,甚至比同一条街上的沈方鹤还快了一步。
“上二楼。”
“上二楼。”
两个声音一高一低,声高的那个是孟伏在指挥手下的几个黑衣人;低声的是沈方鹤招呼李东平。
“七号房、九号房。”
人影纷乱,喊声四起,沈方鹤、李东平抢在黑衣人身前进了两间屋,刚进门,身后脚步声响,一帮黑衣人也涌了进来。
沈家医馆。
沈方鹤脱去了一身泥土的长袍,回头问李东平:“你进去后屋里就没有人了?”
“嗯,不光没有人,连行李衣衫都没有了。”
“看来火一起这孩子就跑了,可是跑哪里去了呢?按说他应该到这里来呀!”沈方鹤说着又朝门外望了一眼,想看看宋蓝轩有没有来。
“你那里呢?哑巴也不在屋里?”
“不在,我抢在黑衣人前面推开的门,屋里什么也没有。”
“看来这两个人都跑了。”李东平道:“多亏了这场大雪呀,不然高轩客栈这次非全烧了不可。”
“未必,”沈方鹤摇头道:“你可能没注意,着火的房间恰好就是天字九号房的下面那间,你想这事是不是有点蹊跷?”
李东平一拍脑袋,说道:“哦,原来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