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跟我说实话了!”
沈方鹤的语气很凌厉,眉毛皱成一团,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柳含眉有点惊慌:“大哥,你要我说什么实话?我没骗过你呀!”
沈方鹤冷着脸道:“你跟我说黄富死后,黄富的叔叔黄定忠容不下你,你在黄家呆不下去了才嫁的聂东来,是也不是?”
柳含眉脸色很难看,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有点铁青。
“可我这几日打听了一番,根本就没有黄定忠贪图你家财物的事,早在你嫁到聂家之前,你就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挪到了聂家,连那盆恋秋霜都是你送过去的。你嫁聂家时你府上已是空空如也,没半点东西。”
柳含眉慌了,瘫倒在了檀木椅子上,哭着道:“大哥,你原谅我吧,当初是我上了聂东来的当,把东西都移到了他家,如今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好后悔呀!”
“后悔?你真的后悔了?”沈方鹤厌恶地转过了身,不愿看她那张做戏的脸:“你不但伙同聂东来骗取你妹子妹夫的家产,连黄家仅存三百亩土地也不放过。”
柳含眉拦道:“什么三百亩土地?”
沈方鹤怒斥道:“还装糊涂!你跟聂东来定下了阴谋,你故意躲在这里,让聂东来出面去找黄定忠,说你被人囚禁,逼他拿出城西三百亩地跟李万宗对赌。”
柳含眉委屈道:“大哥,你冤枉我了,他跟李万宗对赌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嘿嘿!还跟我装糊涂,若是他赢了李万宗,那乱葬岗子就是你的了,你们不是一直想占那古墓吗?”
柳含眉有点慌了,他没想到沈方鹤会知道这件事,支吾道:“可是他输了呀,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怎么知道他输了?”沈方鹤抓住了柳含眉的破绽,瞪着她问道。
“我……我……我……”柳含眉连说了好几个我字,下面却说不出来了。
沈方鹤“哼”了一声:“我来说吧,昨晚聂东来到过这里。”
“咣当”一声,桌上的茶碗被慌乱的柳含眉弄到了桌下,摔个粉碎:“你……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昨晚我也在赌场里,”沈方鹤嘴角涌上了轻篾的笑:“他的伪装能骗过别人,骗得了我吗!他躲在人群中,等牌局有了结果后就偷偷地出了屋,他没想到我就在他身后跟着他到了这里。”
柳含眉不哭了,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再流就是浪费。
“大哥,既然你已知道了这事儿,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大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犯了法自有官府的人来管,官府不管还有债主,我只是个局外人,只要不伤天害理,我才懒得管这些破事!”沈方鹤说着转身走向石阶,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替我给聂东来传个话,告诉他多行不义必自毙!”
沈方鹤掀开铁锅,走出了酒馆,身后的地窖里柳含眉还在哭,等到沈方鹤走得远了,柳含眉轻轻推开了桌子,桌下的石板一翻,聂东来从下面走了上来。
好精巧的布置,原来地窖下还有一个密室。
“你都听到了?”柳含眉似是累了,靠在床头斜着眼问聂东来。
“嗯!”
聂东来面沉似水,原本英俊的脸因生气变得扭曲起来。
“咱们该怎么办?”
“杀!”
“你要杀他?”
“不止是他,谁敢阻挡我就杀谁!”
柳含眉心头一凉,原本她想为沈方鹤求情的,被这句话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龙府。
龙啸风跟柳舒眉都在,陪着沈方鹤喝茶聊天。
“兄弟这两日有没有去过三小姐那里?”
“昨日去过。”
龙啸风前几日虽被沈方鹤骂过一次,但误会解开了已没了半天心结,对沈方鹤依然很是尊敬。
“可曾听到有什么动静?”
“没有,比以前还要安静。”
龙啸风既然这样说,也就是白赤练没去过落雁湖,想到白赤练下落不明,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忧郁。
龙啸风见沈方鹤脸色不好看,问道:“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赤练不见了?”
此言一出,连柳舒眉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天了。”沈方鹤道:“原本我以为他去了落雁湖,既然兄弟在山庄没见过他,那就是他去了别处,可几天过去了,没有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