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打主意,若是不及时把坑填上,恐怕这会儿地道都挖到野渡山庄了!”
沈方鹤这句话把龙啸风和苏染尘都吓了一跳,齐声惊呼道:“地道?”
“地道!”沈方鹤点头道:“李家开始要把李万宗葬入镇南那块地我就有怀疑,镇南那块地并不是风水宝地,我虽然不懂风水也知道背无青山,无所依靠,门虽有水,死水不流!这本是殡葬的大忌,不说钱百万,就是何满清也该懂得,可他还是要这样做,还提前一天派人去挖墓坑,你说合理吗?”
“所以先生怀疑他们在挖地道,就跟黄元聪商议出也把黄老爷埋到镇南的计策。”
“是的,”沈方鹤接着道:“我也猜到了他们会改变墓地,于是就将计就计,把棺材埋到了已经挖好的墓坑里,把他们的地道彻底堵死了,再想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们为什么要挖地道?难道不能从地上去野渡山庄?”苏染尘不解地问。
龙啸风答道:“那是因为白前辈在山庄的进口设下了石阵,前几天进去过两个人,都被困在石阵里走不出去,还是媛儿心软放了他们。”
龙啸风说完又在为姐姐担心,说道:“看来这几日我都该守在落雁湖了,三姐和媛儿可不能出事!”
龙啸风说着又向沈方鹤施了一礼:“大哥,多亏了你想出这个办法堵住了地道,不然可能会酿成大祸,还有黄元聪黄兄弟,唉!只是可惜了黄老爷,这样匆匆忙忙地被埋在了那地道口上。”
沈方鹤笑道:“兄弟不必内疚,其实埋在镇南的只是一副空棺材,黄老爷还停在家中不曾出殡。”
原来是这样!
龙啸风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要告辞离开,沈方鹤拦住了他:“兄弟等等,兄弟你忘了前天说过有事要跟我讲了吗?”
龙啸风脸色难看了起来,吞吞吐吐地道:“那……那事……那事不……不……”
沈方鹤沉下了脸,说道:“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你要看着龙三小姐在落雁湖上孤独终老!”
龙啸风倒退两步,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大冷天脸上竟然流下了汗。
沈方鹤冷眼看着他,眼中透露出凌厉之色,苏染尘从未见过沈方鹤有过这样的眼神,也不知道龙啸风到底隐瞒了什么,站在旁边搓着手替他着急。
好半晌,龙啸风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道:“大哥,我说!”
“嗯,说吧!”
“大哥刚到南塘那晚,我家后院中有女人哭泣之声,其实我听出来那是我那堂妹香香的声音,我也知道她半夜三更到我家肯定是为了救我三叔。舒眉让我起来查看,我不肯起床,其实我心里希望香香把三叔救走。”
龙啸风说着面带愧疚地看着沈方鹤接着道:“大哥,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是妇人之仁,可那是我叔叔啊!你知道我每日去给他送饭时他怎样看我吗?每次他都跪在地上求我放他走!几个月下来你看他瘦得那个样子!”
龙啸风说不下去了,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流了下来。
“所以你就任由尹香香救走了龙善本?”
“对!他走了,我心才好受了一些!”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坑害过你三姐,杀死过你堂兄,还有癞头江,这都是人命!按理来说他早就该死!”
龙啸风闭上了眼,泪水流得更凶:“冤冤相报何时了!”
沈方鹤知道龙啸风性格软弱,加上从小龙善本对他很是爱护,才使他在大是大非面前犯了糊涂。
“那前天为什么又想要跟我说这事?”
“因为……因为……”
“因为你看到了他打伤了钟掌柜?”
此语一出,不光龙啸风,连苏染尘都吃了一惊,钟掌柜不是伤在狼牙手里吗?怎么说是龙善本伤了他。
“大哥,你……你怎么知道?”
龙啸风这样一说,证实了沈方鹤的猜测,苏染尘瞪大了眼睛,想听听沈方鹤怎么说。
“啸风兄弟,你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你并不笨,再加上你身边有个聪明的柳舒眉,所以有些事根本瞒不住你。你早就怀疑勒索你的人跟柳含眉有关,所以在柳含眉失踪以后你也在偷偷追查她的下落,对不对?”
龙啸风点点头,沈方鹤接着说:“那晚你跟钟掌柜同时盯上了田村酒馆,你发现了钟掌柜,但他没看到你,你躲在暗处,看到龙善本从酒馆出来打伤了钟掌柜,是也不是?”
龙啸风又点点头,脸色变成了一张白纸,心里暗暗对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见龙善本出来后又做歹事,还跟柳含眉扯到了一起,再后来,黄定忠、李万宗相继死去,你怀疑他俩的死都跟你三叔有关,就急着跑来跟我说,可是如此!”
“对!”
“可惜那天我忙于应对另一件事,没工夫听你细说,可今日你为何又不愿说了?”
龙啸风出了口长气,说道:“大哥,这两天我也想通了,什么家产,什么田地!只要人能好好的活着那些又算什么,所以我想这两日就去落雁湖接回三姐和媛儿,把家里还剩下的产业卖点,我们远走他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时候不管她柳含眉、聂东来还是我三叔他们,就由他们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