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的日光晃在这样的墙上,只剩下空洞。
她把缎带塞进了口袋里,低头擦了把眼泪,正要起身,头上却多了一只手。
“哎呀,伤心了吗。”五条悟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像是在慈爱的看着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鸡崽,“真是有点惨哦。”
最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没有关无下限。于是雨水顺着无下限开起来的屏障浇在她头上,像是建立了一个小型的瀑布一样。
草野花梨感觉自己被强制的洗了个头。
莫名其妙被淋湿的草野花梨张了张嘴,仰起头正想说话,雨水却灌了进来。
她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冲,呛了几下,顿时泪眼朦胧了起来,原本的心情复杂都要变成面无表情了。
面前是仍旧一身干爽的五条悟,恨恨之下,嘴里全是雨水味道草野花梨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她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看向五条悟,决定拖着他一起成为落汤鸡,“以前的还能兑现吗?先借我抱一下。”
看见了她口袋侧边因为没塞好滑下来的缎带,五条悟挑了挑眉。
“小花梨伤心起来还是很可爱的,但是找我要抱抱的话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他闲闲地说道,“你还在想念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哦。”
草野花梨:“我知道。”
她擦了一把脸,觉得袖子的水分十足,“我那天之后就没有把你当成他了。只是想稍微抱一下活人而已。”顺便蹭一身水而已。
“这样吗?”五条悟饶有兴致的说道,“那可以借你一下哦。”
他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草野花梨跨入无下限的范围、紧紧抱了上来,把他的衣服蹭上大片大片的水痕。
片刻后,他才拍了拍她的背,懒散的问道,“还在伤心吗?”
发现在无下限术式外侧,雨居然越来越大的草野花梨:……
她默默地说道,“没有了,但是能先别撤无下限吗?把我扛回去也行。”
——
风雨透过飘窗向内撒入,带着潮湿的气味。
真人仍旧躺在那张**,望着空空****的天花板。
他从这一头滚到那一头,又再次滚回来,总觉得实在是有点无聊。
即使是现在的深夜,楼下的小孩还有些喧闹,叽叽喳喳的像是曾经在他出门的时候在电线杆上吵闹的麻雀。
可惜的是,麻雀可以随意处置,这帮小孩估计是不行的。
真人又翻了一圈,才坐了起来。
他慢悠悠的挪到了那张椅子的旁边,随意的打开了草野花梨平时用的那个背包,开始翻找起来。
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或者有趣的玩具?
可惜的是,除了最上面丢着的一包餐巾纸,里面空空****,连件衣服都没有。
真人也是知道草野花梨的性格的,她不带衣服,大概是因为反正咒灵不会出汗,所以省了洗衣服的功夫。
他又把包扔回了原位,拍了拍手,重新躺回了**。
五条悟那家伙虽然下的手很重,但是对真人来说,只要没有一次把他杀掉,那就还能苟延残喘几下。
就是…他带走了草野花梨让真人有点不高兴。
想到这里,他就又坐了起来。
好不容易跑过来的啊,五条悟一出手,就全都不剩了,真不愧是连未知的存在都在驱逐咒灵追赶他的存在啊。
还是自己太弱小了…如果有一天能够追赶上五条悟,或者,只是把她困在掌心……
不,只需要毁掉草野花梨现在做的就可以了。比如说,杀几个非术师?
肯定会很有趣吧。
真人眼底的疯狂和偏执骤然涌了上来,咒力波动弥漫开来,几乎要包裹住了这栋狭小的、只有三层的普通住宅,再向周围的区域散去。
他能听见伴随咒力蔓延所裹挟着的尖利笑声和反馈而来的癫狂恨意,在这片横滨的土地上,人类对自身的恶意似乎坚实的被压制在地底,而非表面上能看见的那样清净。
一滴雨水啪嗒砸在了窗台上,在深夜的寂静中如同清脆的敲击声,让真人下意识恍惚了一下。
本来已经要成型的术式又散开了,像是一朵即将成型却开始消散的云。
这可不行。再这样下去…会被看出来的。
她的术式对这种情绪最敏感了,会被发现的。这可不行。
窗外的雨点飘进,在昏暗的室内反射出一点光,真人的眼中却暗沉的如同沼泽,又像是幽暗不见底的深渊。
“得去找点什么。”他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找点什么…发泄一下。”
稍微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四肢,真人摸出了手机,正想找找周围有没有什么死刑犯监狱可以提供一下相应的犯人,就听见了楼下的门似乎被推开了。
极其小心翼翼的、像是半夜潜入的家伙才会发出的细碎响声,气息既不属于草野花梨,也不属于那个很讨厌的五条悟。
他们似乎还有目标,一伙人类朝着一楼后方的卧室冲去,另一边的人类则是带着身上笨重的长筒状物体直接上了二楼,撬开了小孩子房间的门。
正在玩手机的真人眼前一亮,把手机丢在了**。
虽然那帮叽叽喳喳的小朋友很讨厌,但是打断他思路的家伙更讨厌..而且,这不是送上门的玩具吗?
反正不是东京,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弄死几个,花梨肯定也不会生气的吧!
好耶,他甚至有点喜欢起横滨这个地方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让真人踹便当是否哪里有问题.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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