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左都揉了揉被撞的心口,一点儿也不痛,却有些痒痒的,好似被猫挠了般。这样的感觉让他再次觉得新奇。
“陛下,您在里面吗?”门外的人没听见响动,胆子似乎大了些。
“何事?”贺兰左都的嗓音中夹杂着怒气。
站在门外的人都惧怕得抖了抖腿,有些后悔不该来打扰寝殿里的大佛。
贺兰左都确实怒了,却是因为那种美好的感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被中断。瞧小东西那别扭的样子,以后想要重温那种感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短短时间,她已经窝到榻的角落,藏到了锦被里,黑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好似他敢上前一步,她就会放声大叫般。
其实,她若是大叫,对她根本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他根本不怕,却突然很想纵容她的忤逆。
一柳已经被他的眼神攻势弄得全身瘫软。他的外表太过俊美,以前常听人说红颜祸水,照她看来,蓝颜祸水才是最顶级的。他不过静静地瞅着她,她尽然凭空生出想要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
这样的冲动可是完全不同于她想要咬掉恶狼太子鼻子的那种,这样的冲动让她心惊,让她忍不住脸红心燥。
“陛下快开口把人赶走啊!”一柳眼神示意,并伸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这样的气氛,她若是不做点动作转移注意力,她害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情绪,扑上去咬他一口。
他又不是肉包子,怎么能随便咬呢!一柳紧闭双眼,默念一百遍清心咒。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贺兰左都是头猪,是头猪,是头美丽的猪……念到最后,她都不知自己到底念了什么。
好在贺兰左都这次没有唱反调。他站起身。
一柳正要吁一口气,却见他随手甩掉了外袍,袍子向软榻内侧飞来,盖在了她的头上。
她挥开袍子,定睛一瞧,他身上披了一袭长袍,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一大片肌肤。
她已经不敢去深究,长袍下面到底有没有穿衣裳了,因为不过想想,她就很想流鼻血。
他却翩然一笑,曲指一弹,啵的一声,寝殿里的红烛燃起,一柳面前的纱帐全数落下,遮住了他那倾国倾城的美貌。
一柳已经懵了。她如何能想到,雀宇国的皇,五国无人不怕的贺兰左都,关上门,上了软榻尽然会这般风情。
这还不过是冰山的一角,她的小心脏早已无法负荷,若是再往深了,她说不定会血管爆裂而亡。
嘎吱,寝殿的大门开了。
贺兰左都斜依在门扉上,寡淡地睨着门外的人。
尽管他一言未发,邪魅的气息却让恶狼太子和装腔作势的海棠花吓破了小心肝儿。
他的身后是一片明亮,在夜风中晃动的烛火差点把门外之人的眼晃瞎。诺大的寝殿,所有的角落一览无余,唯独软榻被层层帐幔遮住,帐幔里若隐若现是凌乱的被褥和枕头。
他们都不由起疑,帐幔之后莫非有人?若是无人,他何必遮掩?里面的人是皇帝送来的美人,还是刚刚逃走的刺客?
贺兰左都唇角邪气地上扬,眉眼却压成一条直线,让人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恶狼太子和装腔作势的海棠相视一眼,疑惑在两人心头无限扩散,却不敢开口发问。
贺兰左都不由好笑。他身在青珑国的皇宫,作为太子的秦一木却连开口询问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太子,即便继位,也只能是条软趴趴的虫子,根本成不了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