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柳暗自一惊,以为露馅了,犹豫要不要现身。
“太子殿下饶命,婢子是玉菱公主的侍女幻雨,是公主派婢子来寻殿下的。”自称幻雨的宫女冲出,一边小声喊着,生怕被误伤。
恶狼太子这才放下警惕,冷声问道,“公主找本宫何事?”
她不是在贺兰左都面前搔首弄姿吗?还派人来寻他作甚!
“婢子不知,公主只说很想见太子殿下,希望殿下一定过去一趟。”
恶狼太子看了眼烂泥似的幻云,吩咐侍卫们,“夜深了,你们都退下吧!”
大多侍卫都退了下去,唯独押着幻云的侍卫有些为难地站在原地。
“你们也退下!”恶狼太子瞪了他们一眼。
两个侍卫吓了一跳,放下幻云就跑,幻云的身子砰地一声撞在地上。
幻雨紧忙上前扶起幻云,却在闻到她身上的酸臭时捂住了嘴。
恶狼太子再不管两个宫女,大踏步往彩霞宫而去。
“恶狼果然不可信!”一柳狠狠鄙视了一把秦一木。当着她的面,杀伐决断,一副天下他第一般,一听水玉菱找他,立即把说过的话抛之脑后,比放屁还不如。
一柳跟着恶狼太子来到彩霞宫。一柳原本还担心彩霞宫外会守卫森严,毕竟是别国公主的寝殿,就算水玉菱自己不要求,老皇帝也不可能忽略她的安全。
一柳到时,宫门口一个守卫都没有,只有两名身着宣武国宫女服的侍女守在寝殿门外。
一柳机警地看了眼四周,不敢掉以轻心,说不定这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水玉菱从贺兰左都处回来已是精力交瘁,哪有心思和精力设计她。
她学着那些飞檐走壁的人伏在寝殿顶上,小心地扒开一块瓦片。黑色的斗篷,黑色的瓦片,刚好融为一体。
寝殿内,只点了两盏烛火,昏黄的光线,无法照亮寝殿的各个角落,正好让一柳藏身。
“殿下,您总算来了!”水玉菱急急跑到恶狼太子面前。
恶狼太子见了美人,眼中动容,却又想到她当着贺兰左都忤逆他的事,脸上故作冷漠。
“殿下一点儿都不知体恤玉菱!”水玉菱不但不去哄他,反而回到桌旁,掏出丝帕擦泪。
恶狼太子哪里经得住美人的眼泪,当即投降,大步来到美人身旁,又不甘如此就示弱,略带责备道,“菱儿当着侍卫和贺兰左都的面驳了本宫的面子,本宫没生气,菱儿倒生气了,莫不是本宫近日宠你宠得过了头,要爬到本宫头上了?”
水玉菱怒而转头,甜糯的嗓音有些黯哑,“殿下只顾着自己的面子!玉菱为了帮您抓刺客,不惜污了自己的闺誉,与贺兰左都独处一室。殿下却不信玉菱,怀疑玉菱的真心。让玉菱寒透了心。”
水玉菱哭得更惨了,她的哭泣可不同于一柳的哭泣,一柳的哭有些丑,水玉菱哭时却能做到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很美。
“菱儿果真是为了本宫?”恶狼太子虽然情动,脑子却没完全糊涂。
“当然是为了殿下!当日玉菱同殿下说贺兰左都的坏话可是一同被抓的,玉菱到底有多讨厌他,殿下又不是不知晓。殿下却拿这样的问题来问玉菱,分明是想戳玉菱的心。玉菱若非舍不得殿下,真想以死明志!”水玉菱拔下了金钗作势要往自己的脖子扎。
真是个天生的戏子!一柳趴在屋顶摇了摇头。倘若不是亲眼看见她勾搭贺兰左都,一柳说不定真会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女。
恶狼太子早已扑上前,紧紧地握住水玉菱的手,阻止,“使不得!菱儿这样做,莫不是要让本宫后悔一辈子吗?本宫正是因为太爱菱儿,才不愿看你跟别的男子走得太近。”
“玉菱为了殿下,把一颗心都操碎了。殿下却误解玉菱,玉菱真不如死了算了!”水玉菱伏在恶狼太子的肩头,一脸委屈。
一柳差点笑出来。她在外面勾搭男人,秦一木却把她当做冰清玉洁的圣女对待,哪日带了绿帽子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