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自己招致的灾祸,那么就是用毒者别有用心。阿婆曾告诉,提制‘红泪’需要七七四十九日,选的三种红毒物也异常难捕捉。所以‘红泪’是剧毒也极为珍贵,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到。
花这样大的心血,去害一个无关的人。蓝鸢握紧拳头。
转头对县令“此时我一定找出元凶,请各位放心”
“多谢蓝先生,蓝先生两年来帮助人民,着实是我白河镇之福泽”县令真诚地说。
蓝鸢摆手,
“愧不敢当”
蓝鸢有个想法,他是冲自己来的。那试探什么?又谋划什么?
茶楼雅间,
“你说的那人真有这般能耐”
“你不是已看到了,连红泪都能解,这可是连宫廷御医也束手无策的毒物”
“就算可以解毒,那也顶多算个医者,怎么可能协助我们”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快来了,你仔细瞧瞧”
说完,棱木朱门被嚯地推开,窗边坐两男子,一个是红衣浪荡,眉目邪魅流光遍洒,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夺门而入的蓝鸢,另一男子黑衫秀青纹,双眉如漆黑夜色,斜飞入发,听声把目光定在蓝鸢身上。
两人邪正并行,具是迫人气势。
厨娘所学的小贩的说话方式,而在这白河镇,从未有人用这种语气说话,蓝鸢脑中闪现红衣男子的童仆,当初在布店,那小童张狂得说“还不快包起来”。
蓝鸢恶狠狠盯着那站在红衣男子身后的童仆,几乎要把他撕裂。
“呵呵”
蓝鸢看发笑的男子,既然是他的手下,那罪魁祸首还是他了。
“你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蓝鸢尽量压抑住怒火,做手语。
可是她忘记了他不懂手语。
黑衣男子有些惊讶,师傅曾教过自己手语当时觉得没用处,自己又不是哑巴,但迫于师傅的拳打脚踢还是学了,如今竟用到了:
“啼渊,他说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翻译道。
“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啼渊冲他含笑。
“你既然如今坐在这里,就知道我在说什么”
啼渊抿茶,冲对面的男子眨眼。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你有过人才能,希望你为国效力”
“你给陈公子下毒,就是为了试探我的才能”蓝鸢半开口,不敢置信。
“不错”,啼渊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要是我解不了呢,陈公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不治而亡”
“你混蛋”蓝鸢干脆不打手语,拍桌子,摆口型。
“可是你不是解了么,你说过万事天注定,没有如果,所以他一定会活下来,而你也要为我所用。”
蓝鸢沉默。
取纸笔,
“青国太子青墨啼渊”
“正是在下”
又点墨书字,
“青国大统领欧阳伏”
黑衣男子抱拳,开始对这瘦弱书生改观,啼渊一定没有告诉他二人身份,但他凭面猜出来,且没有一丝怯弱。
当初看啼渊的手纹,便知他是龙子,面含乾坤,黑衣男子眉眼之间是忠肝义胆,有统领千军万马的气概,这样的人中皎皎也不难猜出。而两人来到边陲小镇,却只为了一个小小的算命先生。
蓝鸢几日来一直观天象,青国属水,赤国属火,堃国属土,三星开始躁动,云色蔽月,看来一直维持于表面的安静开始变了。两人前来大抵为此吧。国之变,人才为重。
啼渊看到蓝鸢眸中藏匿璇玑星斗,似乎洞悉一切,似乎挣扎沉浮,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他就是助自己成就大业的人。
蓝鸢没有忘记阿婆的嘱托,三年未至,自己的劫难未过,况且这里还有金宝,木牧,蔷薇,没有勇气孤身站在弓弩之下,没有勇气面对未知的磨难。
“另请高明”
留下四个字,蓝鸢转身,就当自己怯懦了一回,她本就不是为国献身的热血男儿。
“啪”啼渊摔了青瓷茶杯“站住”
蓝鸢置若罔闻,他是一国太子,总不会于一个小人物这般计较。
“我记得有个男孩子叫金宝,没用的人杀掉一两个也未尝不可”啼渊不怒反笑,一句话从口中流出,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在权贵势力压倒性的人面前,只能选择屈服。
“三日后青国出征赤国,可别迟到,我在国都等你。”
“对了,我那老师记得帮我问声好,亏他跑到这里,让我天南海北苦找。”啼渊笑了。
蓝鸢没有回头,离去。
“你一直知道木少傅在这里,怎么也不告诉国君”欧阳伏疑惑。
“就这样吧,我倒真羡慕他”
一地破碎的瓷片,茶渍溅到衣衫,生生污了席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