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的决心更重,
“保护居民们登上船只,老者幼儿妇孺先上,尽量让他们都安全登船,期间若发生**者,若有士兵向苟且偷生,原地杀无赦!”
“是!”
黄河水还在奔腾,但是已经不足为惧,
所有的子民被送到了火龙城,而青国的一万士兵登上了火鸟城的城楼,整齐肃穆,兵器如以往一样,摆放在胸前位置,眼中没有惧色,
城楼因为地势高,所以还不至于被淹没,但是困在这里,没有一只船只,没有一点食粮,无论堃国是否会攻来,死亡都是如此的近在眼前,
士兵们又有谁料想不到这一点,只不过是忽视了死亡的恐惧,将家国天下,放在胸膺处,
李牧的背脊挺立着,他的儿子苏牧定然已经葬身在黄河水中,因为天的那一方,根本没有存在的可能,
他缓缓说道:“韩将军,我相信武儿没有勾结堃国,”
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什么心思,忠心几何,他怎么会不知道,旦希望在他死后不会还有勾结异国的传言沾身,他会死不瞑目的,
韩奇胜盯着苏牧的深沉哀伤的目光,点头:“苏将军为国捐躯,末将对他诚挚道歉”
只是他已经听不到,
三千将士在洪水的眼中不过是一群聚了团的蚂蚁,怎么会撼动黄河的威力,没有人还未天真的认为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
太子殿下的骄傲都被洪水冲走,都化为乌有,连带火鸟称的一万随他南征北战的将士也将葬身,
月亮的光芒一直没有退却,照着每一个士兵的脸上,他们直视前方,是韩奇胜将军和苏牧将军的背脊,没有一丝弯曲,比最挺拔的松树还要坚固,
此生无悔从军千里,单一赤心鉴明月万丈,
随着黄河水冲来,伴随的是堃国的战船,一艘艘战船上方的白色帆布上写的是:“堃”,用墨色书写,清亮得刺眼,
而最前的一艘,最前的一人,白衣胜雪,一件单薄的长袍衬得他玉树临风,而没有带一顶毡帽,同青国其他的鹰鼻深眼的将士对比,浑然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可是谁也不会认为他只是一个书生,
他的身旁站着一只白狐,愈加诡异,
堃国的战船随着水蔓延而上,直到逼近了城楼顶上的一众青军,
青军因为情态危机,也没有完全准备好武器,除了随身的长枪,没有弓箭没有盾牌,没有火把,周围也没有可以挡身的建筑,
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仍凭宰割毫不为过,
“胡岚皇子,好久不见”
韩奇胜没有露出畏惧,淡淡说道,他身后是自己的士兵,自己是个将军,怎么能退缩,
“我倒以为是谁,原来是韩将军跟苏将军,交道已久,现在便不要这么多拘束了,本国主得到的情报是青国共有六百艘船只,这样运送士兵已经足够,令本国主没有想到的是青军居然一个没逃窜,只是让君民躲过了这个洪水之灾么?真是教人佩服,青墨啼渊能训练出这样的士兵,着实称得上一个强劲的对手”
韩奇胜静静听他说完,不发一言,
苏牧可耐不住怒气冲天“你个乌龟王八蛋,居然真的用了这么惨绝人寰的方式攻城,你知不知道这些子民本是堃国的子民。你灭绝人性,天理不容”
脏字秽句从苏牧的口中冒出,直逼荡漾在河水之上的国主,
胡岚烨从一开始便只是笑,他缓缓说道:“真是好笑至极,怎么你青国可以运用美人计让我火鸟称沦陷,我便不可以借用黄河水重新夺回么”
“你夺回的不过是水城,没有一个人的空城,”苏牧苍老的声音夹杂着无比愤怒,
武儿就是因为这个人死去的,他将手中的长枪狠狠投掷过去,施用浑身的内力在里面,笔直得到达了胡岚烨的胸膛上,胡岚烨丝毫没有躲避,甚至动作也是极其舒缓,一只手便握住了枪的柄干,那银色的尖头,就停在胸口的一寸前,
他笑着双手端起这支枪:“看来苏将军对我有些误会,苏小将军是葬身在黄河水之下,跟本国主可没有半点关系”
“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毁坏了黄河的堤坝?”
苏牧大声吼着,嘶哑质问,
胡岚烨扔掉了长枪,然后一手探向了白狐的颈后,温柔得捋顺它的毛发,“这一点苏将军就无需知道了,所谓的天堑,不过是脆弱的荆棘罢了,摘掉便好”
他抬手,身后的士兵齐刷刷举起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