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鸢领着白狐,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旬阳指着一件华丽雅致的屋室:“你以后住在这里吧,最近宫中多落雪,没有人打扫,你便闲暇时候扫扫落雪,包吃包住,另外每月给你一百两纹银,可还满意?”
蓝鸢环视一下房子,堂室齐全,她愣愣看旬阳:“我一个人住?”
“嗯,布达拉宫的人不多,房间空了不少,你就住下吧,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便住在不远的‘祈福宫’,可以来找我”
蓝鸢盯着旬阳离开的背影,万分不解,旬阳的葫芦里是不是卖药了,为何总有种违和感,
旬阳又派士兵拿来了小厮的衣物,以及一把扫帚,
布达拉宫确实堆积了不少落雪,又少有人踩踏,美丽不可方物,她有些忍不得扫集起来,愣愣矗在那里,白狐蹭着她的裤脚,抬起一张花脸,“蓝鸢,为何别人听不到我说话,你却可以听得到?”
蓝鸢蹲下身抚摸他的头颅:“这是因为,我对你是真心的,别人都是存着恶意,所以不可以跟别人跑了,知道么?”
白狐懵懂地点头,扑向雪堆上,在上面打滚,蓝鸢连忙跑过去把它拉出来,口中嗔怒:“这么凉,万一感染伤寒怎么办,竟让我担心。”
白狐倏忽将一团雪扔在蓝鸢的脸上,笑得敞亮:“那就一块感染伤寒好了”
蓝鸢抚摸了把脸上的雪,猛地扑向白狐,不断挠他的肚子,蓝鸢知道他怕痒,
果然不消一刻,白狐求饶了,
“哈哈哈,哈哈,住手,蓝鸢住手,哈哈,不行了住手”
白狐笑得没有力气,可是女子的手那样柔软,刻意拨弄自己的肚子,一时间痒的不行,
“还调皮不了,嗯?”
孤寒湮不断颔首,嘴上也连连说着:“不了,不了”
蓝鸢这才放开他,自己此刻也躺在雪堆上,被厚厚的积雪埋了起来,冰凉的雪却感受不到寒冷,反倒如棉花云一样包裹着肌肤,
蓝鸢正待起来,白狐的爪子却徒然摁在她的肩膀上,蓝鸢感觉他的力气大的吓人,自己无力摆脱,
女子定定躺在雪地上,抬眼看着孤寒湮,孤寒湮俯身过来,头颅渐渐压下,
蓝鸢挣脱不得,口中喃喃着:“孤寒湮,你又调皮了,快放开我,”
可是幽蓝的眸子锁住蓝鸢的,他低压着声音说:“没有调皮,蓝鸢,我没有调皮呵”
即将接近的时候,被一声怒喝打断:
“你们在做什么!”
蓝鸢遽然推开压身上的孤寒湮,狼狈地爬起来,白狐满脸委屈,俨然是欲求不满的模样,
蓝鸢给白狐擦去身上的雪,幸好时间短,雪并没有化在身上,毛发还是干的,她又转而拍打着身上的积雪,将染在衣衫上的学除了个大概,这才安顿下来,
蓝鸢听声音便知道是啼渊,也不敢抬头,垂首低眉,恭敬站在原地,
啼渊走过来,盯着矮小清瘦男子的头顶,心中莫名生出火气:“你是谁?”
蓝鸢赶紧回答:“小的是最近来的仆人,被旬阳先生安排扫雪,”蓝鸢不多说一句,只是回答他的问题,
啼渊听着,又盯着他看了会儿:“你刚刚在做什么?”
“这个,回禀太子殿下,小的正在跟宠物嬉戏,一时贪玩忘了职务,还请太子殿下宽恕”蓝鸢应到,声色更加恭顺,
“为何你连抬头看我都没有,却知道我是太子?”啼渊冷语问道,他开始对他的面容起兴趣了,可是男子的头颅低着,因为身材矮小,自己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以及隐约露出来的纤细莹白的后颈,
蓝鸢感觉自己呼得一下从高空坠落了,
她眼睛急速转动,声音也尽量保持平静,
——没关系,啼渊没有听到过我的声音,也不会认出我现在带着面具的脸,更加不会认识画成鬼样子的狐狸,除非他是火眼金睛,否则绝对不会认出,
想到这里,蓝鸢的心下松缓许多,回到,
“太子殿下,小的前几日去有幸见到太子殿下的真容,也听到了殿下的声音,堪称天上闻,一直在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所以再听殿下的声音便一下子认出来了,”
男子说得一派谄媚,啼渊冷了脸,真不明白,旬阳为什么会雇佣这么个家伙,
正待转身,却猛地想到:“你是何时来的?”
“回禀太子殿下,两天前”蓝鸢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啼渊住了脚:“两天前?呵呵,本太子不巧这两日感染风寒,所以及至昨天也不曾对外开口说话,不知道你是从何听到本太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