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的神情相比,桃花倒很是镇定了,她嘴角微勾,“碧落,好久……不见啊。”
“啊——”
碧落尖叫一声,仿似受到极大刺激,她快步的后退,整个人都颤得厉害,嘴里不停的说着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高高在上的碧落上神既能沦落至此,我又为何不能死而复生。”
也不是死而复生那么玄乎,不过是找回了一缕遗失的魂魄。
但此刻,桃花仿佛是满腔的愤懑和恶意无处发泄,碧落的话在她脑中不断的重复,它们拥挤成一团,一遍遍的在她耳边回放……
——你凭什么在九重天这般肆意洒脱,凭什么从容往返神妖两界,凭什么让他为你违逆天道!
——自从你出现,他可是得过半分的好……已经毁了他半生修为,如今这般……他往日英明也被你尽数毁去!
——你去看一看他身上的伤,去看一看你将他毁成了什么模样!
——违逆天道,欺君瞒下,被只妖怪迷惑心神,枉为神君枉为上神!
一字一句,字字锥心!
她只觉胸口钝痛,天罚之苦她未可知,可她记得妖界妖雷,她那时不过是受了区区几道,便只觉痛得恨不得死去,那时给她挡了妖雷的,是商陆……
而那时的妖雷,又如何能与天罚相比?
他,他该有……
多疼……
每多想一句,她心口的疼便骤然加深一次。
胸腔涌动着嘈杂的情绪,这让她在看到碧落的时候,眼底缓缓涌现了一丝暴虐,她身上气息怒涨,“说,除了天罚,你还知道什么。”
碧落下意识又是一退……
这样的……
这样的桃花,不……是青蝉……
是青蝉……
她唇瓣微动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样的桃花,让她几乎再没有怀疑,让她几乎立刻便确信了她是青蝉……
这样的青蝉,她曾……见过一次。
那时她们也才相识不久,那天她们在远处仙山寻一种灵草,不料却遇到魔界之人来犯,她们没有防备被偷袭受伤,她自小长在神界,受尽宠爱和爱护,何曾见过那般架势,登时便是吓唬了,白了脸姿态全无,连防备都不暇,更莫说是退敌……
但青蝉,却是不同的。
碧落如今还清晰的记得,同样受了伤的青蝉,一把将她拉入身后结界,她挡在她前面,毫无惧色的迎击魔族,她神色那般的从容睥睨,甚至对着魔族也像是红月那般的出言调侃,全然不见半分的害怕和退却……
但青蝉,却是不同的。
碧落如今还清晰的记得,同样受了伤的青蝉,一把将她拉入身后结界,她挡在她前面,毫无惧色的迎击魔族,她神色那般的从容睥睨,甚至对着魔族也像是红月那般的出言调侃,全然不见半分的害怕和退却……
魔族异动,终是引来了恰在不远处的红月和洛止,他们二人出手,胜负自是已定,魔族被擒,她们获救……
那之后,一向与青蝉互相不对付的红月,虽仍是与她言语间多针锋相对,但几次天宫之上旁人指摘她时,却总是第一个出言,明着是两方均被他嘲讽,明眼人却看得出他是护着青蝉的……
也是那次之后,洛止看待她的眼神越发的不同起来……
碧落,厌极了她那般姿态!
那仿佛什么都不畏惧,永远肆意张扬,想笑便笑,想怒便怒,仿佛她只要是做自己,便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她想要的一切……
凭什么……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