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厕所的门被推开,尔后从里面爬出一个浑身是血的长发姑娘,她一面往外爬,一面惊恐的看着里面,我不知她是人是鬼,也不敢靠近,况且那蛆虫鬼正紧紧的盯着我,我哪里能分心。
忍住胃里不断泛出来的恶心,我一把举起水池上的洗手液,用尽力气往那蛆虫鬼身上砸去,这一下彻底惹怒了他,他“呲呲呲”的大喊着,一闪身就到了我面前,眼看着那张被蛆虫覆盖的脸面只离了我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我终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尖刺的手爪已经钳上了我的脖间,我只觉那些蛆虫在我脖间爬着,让我分分钟难以忍受。
“去死,都去死,白家的人都该死。”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又沙哑又沉重,就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黄鸭,听在耳里尤其的毛骨悚然,可是更让我震惊的是他的话,难道他的死和白家有关吗?
在被钳制的档口,我根本无暇顾及旁边发生的事,只听得一声刺破耳膜的惊叫声,我转眼看去,却见之前那个连滚带爬出来的姑娘身上坐着一个黑长发白裙子的女人,此时那白裙女人的手按在仰面躺在地上的姑娘身上,只听‘咔擦’一声,伴随着姑娘的尖叫声,那白裙女人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滴着鲜血的手里赫然抓着一颗热腾腾的心脏,在扑闪扑闪的灯光下,明显的还能看到心脏上仍旧还在跳动着的筋脉。
我瞪大了双眼,要说之前还能故作镇定,此时却是再也无法克制了,我抖动着双腿,想要挣脱开蛆虫鬼的钳制,可奈我如何挣扎也没有半点用,反而脖间的双手越收越紧,眼看着快要窒息,我突然想起头上的簪子,快速拔下后往蛆虫鬼的头上插去。
银簪果然有用,蛆虫鬼一下子放开了手,他头上被簪子刺着的地方流出汩汩脓液,他痛的原地打转,想要将簪子拔下,然只要一碰簪子就立马大叫,他这一发疯,身上的蛆虫便甩的四处都是,我已顾不得这些,趁着他被银簪克制住的档口,我快速往门口跑去。
然而,我忘了这洗手间除了这个蛆虫鬼以外,还有一个更厉害的。
才跑开两步,只觉身后一股凉风吹过,下一秒,我的双腿被一把拉住往后拽,我没有任何防备,身子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疼痛已麻木,只觉脚裸处冷的刺骨,还没等我调整好自己的身子,只觉脚上一用力,身子脱离了地面被凌空提起,紧接着,狠狠的被甩在一侧的墙壁上,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各处零件像是散了架一样,额上亦被撞开了口,鲜血顺着脸面汩汩往下流,血腥之气遍布全身。
我紧靠着墙壁努力想要站起来,然脚裸显是脱了臼,挣扎了几下终究作罢。
眼前飘过那个白色的影子,我抬眼看去,却是大吃一惊,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妙怡吗?
可是不对,那漆黑如墨的双眼如幽鬼一般,加上方才看到她杀了人取了心脏,难道……难道眼前的妙怡被鬼附身了,而且那鬼就是昨夜出现的索心女鬼?
“心,这颗心不是我的,好可惜啊,又找错了。”索心女鬼拿起手中滴着血的心脏,闻了闻,摇了摇头,尔后随手一甩,那心脏便滴溜溜的滚入了水槽的下水道中。
女鬼飘忽忽的到了我面前,本来熟悉的脸面如今却异常的恐怖,我的后背紧贴着墙壁,已经无路可走。如今我手上没有银簪,如果女鬼朝我攻击,我只有受死的份,况且,即便我有银簪,可又如何能下得去手,眼前的人可是妙怡啊。
女鬼伸出苍白瘦弱的手,一把钳上我的脖间,冷飕飕的声音传入我耳间,“心呢?告诉我,我的心到底在哪?没有心,我活不了,我活不了……”
趁着仅有的一份呼吸,我艰难的问道:“你为什么要问我?我怎么会知道……知道你的心在哪?”
相比起昨晚她丝毫不理会我,眼前在我面前的她却突然一愣,尔后收紧了手,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阴阳家的人,你们联合莫家的臭道士布阵设坛,不知害惨了多少枯魂野鬼,你若今天不告诉我,我绝不让你好过……”
“什么……”因为他的话,我脑中一片空白,莫家?道士?布阵设坛?这是外婆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不会让你死,可是要你死的不管是妖还是鬼有千个、万个,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活?”索心女鬼张口一笑,血腥大口一下子划到了耳朵,那双如墨的眼眸亦流出浓浓的血气来。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在这些鬼魂面前,我甚至没有半点自保的能力,我不断呼唤着外婆,如若你在天有灵,可否在此刻救我一命……
也不知是我的呼唤起了作用,还是别的原因,耳边隐隐传来呼唤我名字的声音,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洗手间的大门被人撞开,莫阳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帘。
届时脖间的那双手嗖的缩了回去,我忍不住剧烈的咳嗽,只见莫阳快速冲到我面前,一把推开了我面前的女鬼,那女鬼哪里是吃素的,继而将目标转向莫阳,我正欲喊小心,却见莫阳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纸条,一把贴上女鬼的脑门,只听得一声惊呼,我尤见妙怡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从她身后幽幽的冒出一个来躯体,面色狰狞,狠狠的瞪向莫阳和我,尔后一阵风似的消散不见了。
我几近昏厥,但还是强撑着意志,莫阳转身将我扶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焦虑。<!--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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