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了?”
“就在刚才门口来了一个年轻人,说要见您老人家,言词颇为无礼。我们告诉他师傅们正和众位长辈在此商量要事,要他在门口暂等片刻。没想到那人闻言居然二话不说,硬要往里闯,众兄弟上前阻止,不料他却蛮不讲理,出手伤人,院中数十弟兄居然敌他不住,大家看情况不好,特地让我前来报信,请师傅快去看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有这等事?”在场众人闻言莫不大吃一惊,杜门在蜀中一带何等声望,究竟是哪里来的蛮夫居然敢如此放肆,有几个性急之人当即便要出去论拳,可此时杜横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忙问道:“天成,你说来闹事的是个年轻人?”
“不错,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是何相貌?”
“五官倒是长得颇为齐整,只是身材瘦小,看脸色似乎大病初愈,可动起手来却一点都不含糊,武功之高弟子生平从所未见,最奇怪的是那个人一边打居然还一边在笑,笑起来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看得人汗毛直竖。”
“哎哟!”杜横不听此言还则罢了,一听此言不禁是暗暗叫苦。
此时一旁的杜顺等人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忙上前问道:“师兄,来人莫非是?”
“除了那厮还能有谁?真是“说曹操,曹操倒”。没想到我们还没有去找他,这小子居然已经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众位随我前去,杜某今天就来会会这个笑阎罗!”
叠罗汉一般叠加了起来,一个年轻人在上面盘腿而坐,神态悠闲。而剩下的杜门子弟则以这个年轻人为中心呈月牙形站开,居然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见杜横等人出现,年轻人顿时来了精神,赶忙对众人挥手道“哟,总算是出来了,那边那位一脸凶相的大叔,您就是杜横吧?”
杜横平素为人严谨,不苟言笑,门人弟子见了他经常连大气都不敢喘,此时听这年轻人说话居然如此放肆,心下都不禁替他捏把冷汗。可出乎意料的是杜横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反而颇为客气地拱手道:“客气,没想到堂堂笑阎罗居然也知道杜某的大名,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笑阎罗!”一听此言现场顿时一阵**,杜门众弟子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猴的家伙居然就是如今轰动武林的笑阎罗,难怪己方数十人被他打得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早知是他这些人说什么也不敢上前动手啊。只是听闻此人入川之后似乎韬光养晦,行动不像之前在江南那般张扬,怎么这次又会故态复萌又找上我们杜门呢?一想到关于此人的种种传闻,在场众人隐隐觉得今天恐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且不说在场众人如何惊恐,单说咱们这位褚桀闻听此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您才太客气了,大名鼎鼎什么说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我现在真有这么有名吗?连西川的各位都已知晓?”
“何止是有名啊,当真是闻者丧胆,见者心寒。近二十年来若论成名之速恐无出阁下之右者。”杜横今天不知怎么一反常态,说话特别的客气。
“这多少有些夸张了,其实大叔你也挺有名啊,追魂铁手杜横,关于你的事,师傅以前没少和我提起,不过感觉你本人看上去比他形容得要苍老多了,哦,你背后那个细高条的就是你兄弟追魂快手杜顺吧,那个白白胖胖,一脸福相的就是追魂笑脸焦化吧。好,看来你们这一辈的头面人物都到齐了,这样倒省了小爷不少事。对了,听师傅说你应该有个姑姑叫杜文绣吧?算起来她如今岁数也不大,应该还健在,怎么不见她?”
起先杜横等人听到他对自己数人的名号如数家珍,心下也暗自吃惊,等到提起“杜文绣”这个名字,师兄弟几人顿时颜色更变,要知道这是杜门近二十年来最大的丑闻,平常几乎没有谁敢当着这师兄弟几人的面说起,起初杜横以为这是对方在故意挑衅,可看他的样子又似乎并不是是在做伪,心想“文绣姑姑叛门出教是在流放那人之后,笑阎罗出道更是近半年来的事,想来他或许真不知情也未可知。”要说杜横这人也真好涵养,当即拱手答道:“文绣姑姑淡薄名利,这几年修为日深,已不太再过问江湖中的俗事。”
褚桀闻言不禁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以前师傅在世时对您这位姑姑颇为赞许,认为其是当今峨嵋派女子之中第一流的人物,我久仰其名一直想见上一见,如此未免可惜,想来是她老人家看不惯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小辈,所以不愿为伍吧?”
与兄长杜横不同,追魂快手杜顺却是个爽快汉子,见笑阎罗言语一再挑衅,当即再难忍耐,忙上前说道:“阁下此来究竟所为何事?一再言语相侵又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