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不必一再言语相激,小爷生平言出必践,莫说是你们这小小一个峨嵋派,就是千军万马小爷也不放在眼里,尔等的人头就暂时先寄放在你们的脖子上,有什么想吃的就赶紧吃,有什么想做的就赶紧做,免得到时后悔!”说到这里褚桀一个翻身,从杜门弟子身上跃下,众人见状顿时连连倒退,可他却若无其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对众人微一拱手,转身便大大方方的走出了杜门,当真视院中众人如同无物,而院中众人居然就也只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一个敢上前的都没有。
直到看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杜门众人才长出了一口气,连呼惊险。杜横揉了揉自己的肩背,对于笑阎罗的突然来访他之前也毫无准备,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急中生智想出这么一个激将之法,只是此举实在太过冒险,连他自己也无把握,万一对方不中计那后果不堪设想。之前他与笑阎罗对峙时全神贯注还不觉得什么,可此时危机一过,精神一松,整个人感觉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恶斗一般。
此时一旁的杜顺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兄长,一边帮其推拿一边问道:“我说大哥,你觉得笑阎罗十日后真的会来赴约吗?";
杜横反问道:“你觉得呢?”
“要是我肯定不来,他只有一个人,就是本领再大也不可能是咱们峨嵋派那么多人的对手。要是去了不等于送死吗?天底下能有这样的傻子?”
杜横闻言一笑道:“可你毕竟不是他,依我看此人十有八,九会前来赴会。他并不是傻子,而是一个疯子,一个对于战斗有着近乎天性般狂热的疯子。”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真的要召集各家门长?”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假如这小子真是褚玄的传人,那他此来就是针对我们整个峨嵋派,大家合力围剿也无不妥,你们给我准备一下,今天下午我就上萝峰顶面见总门长商议大计,笑阎罗啊,笑阎罗啊,十日之后你不来便罢,要是来了到时就是你的死期。”杜横说到这里,脸上掠过一丝残酷的笑意。
“我就知道。”此时在附近的某一暗处,有人轻轻骂了一句,声音宛若黄莺出谷,加上其中略带着几分浅嗔薄怒,听来令人不禁心中一动。通常人若是暗中行动,通常都会想尽办法隐藏自己。可这位却居然穿了一身白袍,在山野之间显得分外显眼,或许是由于生气导致动作过大,忽然从其衣服中似乎挪动出什么东西,居然是一只蜘蛛,那黑色的身体在白袍的映衬下显得更为诡异。
“到头来这些男人果然没一个靠得住的,只能成为我手中的工具而已,你说呢?球球?果然还是你最乖了。”白袍人将蜘蛛放在手背上竟然可以细细把玩起来,那双手肤色白皙竟似不输于其身上的外袍。
“算了,反正这原本也在我的计划之内,只是不知石刚那边进展了怎么样了?”
“哼,我看比起别人,你最好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白袍人话音未落,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冷笑。
“别动!”接着一柄短剑便已架在了其那雪白的玉颈之上,说其是短剑似乎并不准确,如果按长度而言其应该介于短剑与匕首之间,造型很奇特,柄与剑刃直接相连,没有吞口,乍一看似乎更像是一柄短矛。
“我说你们这些做杀手的是不是都这么喜欢鬼鬼祟祟的躲在背后偷听别人说话?”白袍人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丝毫也不惊慌,继续摆弄着自己手上的宠物。
“单就这一点你似乎没有资格说别人吧。”来人答言道,语调冰冷深沉,但却无法掩饰女性特有的雌音。
“你们公子这人也真有意思,居然会找一些女人来做杀手。怎么,他平素不是一向自诩为怜香惜玉的吗?这次怎么会把你们大老远的派来西川,莫非是他的那些探子被人做掉了不成?”
“某人不是自诩为消息灵通,江湖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得吗?何不猜上一猜?”
“怎么,难道他老人家整日坐拥右抱,倚红偎翠还不够,如今竟也打起了笑阎罗这个男人的主意?”利刃加颈,白袍人居然依旧不忘语中带刺,这份胆气与其单薄的身躯显得是如此不相称。
“你要想要呈口舌之快也就只有现在了,因为过一回你那颗头颅恐怕就要从身体上搬家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其实本身并不难听,可不知为何语气总是如此冰冷凶狠。
“怎么?你们公子连我也要杀?”
“不错。”
“为什么?”
“因为某人似乎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