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师傅前来采药时我就跟在他身旁,整个过程亲眼目睹,如何有假?”
“原来如此,平日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阿夏啊。说来她的身世也颇可怜,小时候父母就先后去世,无家可归,村里的父老看他可怜就东家一口西家一口的将她抚养至今。两年前吴大叔来了之后见她也是孤单一人可能是觉得同病相怜吧,于是就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说来也怪,阿夏从小就特别认生,很难与外人亲近,可偏偏与吴大叔感情极好,如同亲生父女相似,大家都说他俩前世可能有宿愿呢。”
“哦,看不出这位吴大叔心肠倒是不错。”
“嗯,谁说不是呢。起初大家见一个外人来村里对他都有些戒心,可这位吴大叔为人忠厚,踏实肯干。见谁都是笑呵呵的,别人家要是有事需要他帮忙,他都绝无二话。天长日久接触下来大家都说他是个难得的好人,也就不拿他当外乡人看待了。”
“那他家里人这两年就没来找过他?”
“没有,听他说自己是个单身汉,并无妻子儿女,父母也已身故。总之很少听他提到以前的事,不过他到这里半年后曾经有几个陌生人来村里打听过,正巧被我遇上,他们拿了张画像问我有没有见过画中的人,我一眼就认出画像中的那个人是吴大叔,只是看那几个陌生人鬼鬼祟祟的,似乎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当时就多了个心眼,说没见过。之后他们就走了,样子好像很失望。”
“哦。”听到这里褚桀脑中灵光一闪,忙追问道:“那几个人长什么样?之后又来过吗?”
“长相记不太清了,当时正好是黄昏,天色太暗,而且他们都穿着披风,帽沿压得很低,所以看不真切。不过从那以后就再没有见他们来过,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那这件事,吴大叔他知道吗?”
“不知道,当天晚上我回来就把这件事和师傅说了,他说我做得对,并告诉我不要告诉吴大叔,怕他知道后担心,而且也不让我对村里人说,好像怕他们嚼舌根。假如不是你今天问起,这件事我都快忘了。”
“哟,两个人说这么起劲,聊什么呢?”正此时拓跋玉卖完东西从外面回来了。
“没什么,聊些男人间的话题。”
“男人间的话题?我说你别教坏人家孩子哦。”
“哪有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最好没有,要是闲着没事过来帮我洗菜。”
“得令了。”褚桀与拓跋玉之间有说有笑,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寻常的少年夫妇。
褚桀刚起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寄奴说道:“我媳妇生气了,之前咱俩的话要保密哦。不然让他知道又要说我多管闲事。”
寄奴笑道:“知道了,你个趴耳朵(注:西川话中怕老婆的意思)”
“说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
“来了,来了。”听拓跋玉催促,褚桀当即起身往里屋便走,可心里却依旧在思考着刚才寄奴对他说的这些话。
这之后褚桀表面上不动声色,刻意与这“吴大叔”拉起了关系,只是也不知这人是真的憨傻还是深藏不露,褚桀竟然始终也摸不清他的来路,无奈之下笑阎罗只好转移方向,与他身边的那个阿夏套起了近乎。褚桀生性率真,撇开凶狠的一面不谈,性格与顽童无异,所以很快就与阿夏姑娘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