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小病的谁没事上这来?我们都在这里等了三天了,赶紧后面排队去。”众人一阵鼓噪。褚桀这人生平傲上而不欺下,当下与众病患争论,乖乖地到一旁排队。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院里还是没人出来,病患们纷纷抱怨看来今天又是白等一场。褚桀暗暗心想:“看来还真叫徐大娘说对了,这个大夫架子着实不小,铁牛伤势危急,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实在不行我只好来硬的了,今天就是劫也要把这姓崔给劫走不可。”
正此时忽听一声轻响,院门居然开了,众人不禁一阵欣喜,纷纷便拥了上去。褚桀晚了一步被挤在外面,只听一个童声说道:“对不住诸位,崔大夫今日心情不佳,恕不接诊。诸位明日请早。”群患者等了半天居然还是白等一场,顿时便是一阵**。褚桀闻言也是一惊,心想今日之事果然棘手,忽然发现这小童的声音似乎颇为耳熟,猛然记起一人,不禁转忧为喜,心说:“莫非是他!”
想到这,褚桀赶忙颠起脚尖往里观望,一看说话的乃是一个男童,十来岁上下,样貌清秀,褚桀不看还则罢了,一看不禁喜出望外,高声呼唤道:“寄奴,寄奴。”
那小童闻听人呼唤自己的本名不禁一惊,四下一看,正好看见人群外围有个人正向自己招手,不用看面貌,单看那副活蹦乱跳的不安分劲,寄奴就已猜得来者是谁。
“褚大哥,你怎么来?”
“寄奴,没想到居然真是你。任大夫好吗?阿夏好吗?还有我林老哥,分手之后你们过得如何?”褚桀怎么都没料到能在这里遇见故友,不禁表现的颇为激动。寄奴知道他的性格,生怕一会多嘴多舌暴露自己等人的身份,当即把他往里一拉说道:“褚大哥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您先进来。”
褚桀见他慌慌忙忙得样子也渐渐有些反应过来了,当即闭口不言,随寄奴进了小院。门外的其余病患见状如何肯依,当即鼓噪起来。寄奴见状忙连连道歉,只说这是崔大夫家的亲戚,望大家体谅,边说边赶紧将大门关上,众病患似信非信,闹腾了一阵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自叹晦气,陆续散了。
“寄奴,外面怎么这么吵?”此时忽听得从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寄奴还未答话,褚桀早已兴奋地喊道:“任大夫,刚才说话的是任大夫吗?”
女子闻听有人叫自己的真名也不禁一惊,还以为是仇家寻来了,结果从屋里偷眼一看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出来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褚老弟啊。”只见其眉目清秀,气质素雅,不是昔日桃花村的神医任臻又是何人?
故人相逢难免一阵寒暄,任臻平素并不健谈,可与褚桀久别重逢也不禁颇为高兴,忙请进屋里奉茶看坐,笑阎罗生性外向,忙追问起了任臻等人分别后的情况以及为何会到此处。任大夫长叹一声,这才慢慢与他讲起了各中的前因后果。
原来当日分别之后,任,林等人深知形踪暴露,这四川是绝对不敢待了,正巧上官大夫有一师弟姓崔,旅居在这隐逸村,任臻年少时曾随师傅拜访过这个师叔几次,颇知路径。这里地处偏僻,外人极少知晓,最适合藏身,于是一行人商议已定,便赶来了湖北,一路上到也平安无事。这位崔大夫医术通神,不在师兄之下,只是脾气古怪,性子清高,平素很少与外人打交道。不过师兄弟感情倒是不错,对于任臻,寄奴两个师侄亦颇喜爱。所以听闻众人前来投奔当即接纳,此地民风淳厚,加上对于这位崔大夫又敬若神明,所以对于任,林诸人也颇热情,众人于是便改名换姓定居于此,日子过得倒也安静。崔大夫性子古怪,常言世人负心薄幸者多,用别人了百般相求,用不着了则过河拆桥,所以尽管平日求诊之人络绎不绝,他却极少接待,只是偶然心情不错时,或遇上什么特别古怪罕见的病症才破例医治,任臻时常规劝亦是无用。
“原来如此,那怎么没看见我林大哥与阿夏呢?他们俩人去哪了?”
“哦,他俩正在后院帮我干活,知道你来了,必定高兴。寄奴,你快点后院通知他们一声。”
“哎。”寄奴闻言喜滋滋地往后院便走,不一会只听后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当先出来的乃是一个年童,虽然衣着俭朴依旧难掩秀丽。一见到褚桀不禁大为高兴,“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褚桀生性顽皮有如孩童,故而昔日在桃花村时与阿夏,寄奴两个孩子相处的颇为融洽,此时重逢不禁欢喜非常,褚桀一把将其抱起,不住逗弄。其后又跟出一个黑瘦汉子,面带微笑,脸上写满了朴实与憨厚,乍一看就是个寻常的山野村夫,又有几个能想到其真实身份就是昔日名满天下的“白虎郎君”林易之呢?
“老弟,一别多时,不料在此重逢,如今过得可好?“
“大哥放心,我这人天生贱命一条,天不收,地不管,活得自在得很。倒是您,多日不见,消瘦了不少啊。”
“愚兄就是个操心的命,你也不必介怀。对了,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众人久别重逢,自然有满肚子的话要说,过了多时林易之才问起褚桀的来意,笑阎罗顿时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无事,那边铁牛命在旦夕,自己怎么光顾聊天了。于是便把个中经过大致一题。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铁牛兄弟倒是一位难得的义士,按理确该相救。不过。。。”听完褚桀的叙述,众人对于铁牛的事迹莫不赞叹,只是任臻对于相救之事言下颇有为难之意。
“任大夫莫非有何难处吗?”褚桀见状不禁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