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啊,按理说大寨孤悬湖上,四面环水,周围又都是咱们的人,一般人就是插翅也休想离开,可三叔公他们几个对于山寨上下了如指掌,一切守备对他们而言没有丝毫机密可言,加上还有端木那厮本领高强,诡计多端,只怕。。。”
“那大当家觉得他们逃出这里下一步又会做何打算呢?”
“嗯,与他们计上策是就此远走高飞,天下之大总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只怕这几个家伙贼心不死,利令智昏,跑去投靠叛军,回头再与我等为难,那陈柯寨自此恐怕难有宁日了。”说到这里柯镇南也不禁连露忧色。
“大当家,既然说到这里,那项某有几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当家不要见怪。”
“总镖头说哪里话来,你们几位乃是我们陈柯寨的大恩人,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那就恕项某直言,如今王爷在南昌举兵,上图九江,下逼南康,长江一带俱为震动,眼看一场浩劫在所难免,我等知道贵寨与朝廷的关系,只是大明与您有仇,百姓却是无辜,您就忍心看着生灵涂炭?陈三等几个叛徒这一走,如您所言多半会去投靠叛军,您觉得黑龙会知道自己计划失败会就此善罢甘休吗?如今为大当家计,唯有与我联手,同心协力共剿叛匪,如若成功上可以救百姓于水火,下也可以保存陈柯世家多年基业,一举两得何乐不为,不知大当家您意下如何?”
“这。。。”柯镇南闻言不禁一阵犹豫,其实项宣所言他并非不动心,可再怎么说他也是陈柯寨的当家人,如此大事毕竟不能轻易决定,一边是救命恩情,一边是全寨上下上千人的命运前途,一时间柯镇南只感觉左右为难。
“哼。”正此时忽听得一旁有人一声冷笑,大家扭头一看非是旁人,正是褚桀,只见他此时一边剔着牙,一边颇为轻蔑地看着众人。
“褚老弟何故发笑?”柯镇南好奇道。
“哦,没什么,我只是笑江湖传言柯大当家慷慨豪迈,义薄云天,乃是个重然诺,轻生死的大丈夫,好汉子。可没想到事到头来也是个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辈。也对,我们此来本就是为了搬救兵,即使你不求我们,为了自己的目的我们也必须搭救于你,也谈不上什么恩义,你也犯不上为了这点虚情假义搭上全寨上下的性命,天下兴亡与你何干,百姓生死与你何干,是非黑白又与你何干?你大可以坐山观虎斗继续做你的山大王。假如换作是我估计也会这么干,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想来原本如此。也罢,既然大当家不乐意咱们几个也不好勉强,这顿饭再吃下去也没意思,恕在下少陪,今后您走您的阳关道,我等行我们的独木桥。告辞。”褚桀说完一拱手扭头便走。
“褚老弟且慢。”
“怎么,大当家的还有何见教?莫非是改了主意,想就此扣下我等将来好献给叛军作为晋见之礼?只要你们有本事能留得下小爷大可以一试。”
“褚老弟说哪里话来,你把我柯镇南看成什么人了?久闻笑阎罗狂放不羁,快人快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虽然你刚才那番话可能多少有些激将法的成分在,不过。。。凭心而论确实在理。柯某刚才确实自私了些,魁独愧对众位恩公,也对不住江湖上的朋友。褚老弟说得好,咱们江湖儿女重然诺,轻生死,且莫说诸位对我们陈柯寨有恩,即便是为了江湖义气,黎民百姓,咱们陈柯寨也是义不容辞。也罢,柯某就答应与诸位共享盛举。”
“此言当真?”褚桀问道。
“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如若口不应心呢?”
“这。。。”柯镇南一低头忽然看见一旁的一把圈椅,当即计上心头,从一旁喽啰腰中抽出佩刀,顿时只见白光一闪,一把圈椅居然当场一分为二。“如若口不应心,有如此椅。”再看柯镇南收刀在手,傲然答道。
“痛快,来,我与大当家浮一大白。”褚桀说罢来至桌边满满斟了两大碗酒,自取一碗,递与柯镇南一碗。
“来,大当家如不怕我在酒上动了手脚就满饮此杯。“
众人闻听此言俱是一愣,可很快柯镇南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答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褚老弟就不怕我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