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太枢岁闻声收回思绪,道:“你马上就能痊愈,先忍一忍。”说完,他放下鳞刀,从盒中拿起上药,小心翼翼的洒在他的伤口上,白色粉末遇血即凝,炎狛像是被人剥皮剔骨,疼眼前发黑又使不出一丝力气。
“鬼牙月……”
鬼牙月张了张嘴,炎狛顺势倒在她的怀里,神志不清的说道:“还是杀了我吧……”
“他说什么?”太枢岁忙着替他包扎伤口没有听清,鬼牙月顿了顿,心狠狠揪了一下,失神地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守在炼丹房外的织袖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急忙躲在珊瑚岩后,屋檐上的珊瑚虫慢慢爬到另一端,几条小鱼轻轻的啄食,太枢岁一开门,小鱼们纷纷惊散,珊瑚虫一蜷一伸,太枢岁扫了圈屋外,与鬼牙月扶着炎狛转向走廊尽头的一间厢房。
织袖躲在暗处咂舌,眼看着太枢岁他们进入屋内,悄声离开。
“还有几颗青竹骨?”两人安顿好炎狛,太枢岁问鬼牙月。
鬼牙月回道:“三颗。”
太枢岁点头道:“都给他吃了,替死蛫的功效加上王印的重生,会给他的身体带来不小的负担。”
“嗯,我知道了。”鬼牙月取出青竹骨全部给他服下,太枢岁松了口气,正欲转身,鬼牙月在身后喊住了他,说:“你知不知道炎狛为什么回到西海?一来是因为他的伤,二来因为一个人。”
太枢岁驻足,但没有回头,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点破,对双方都好,假如他愿意永远留在太枢族,那另当别论。”
永远留在西海?鬼牙月一时无话,太枢岁苦笑,回道:“唉……他早就不属于西海,又怎么会留下?”
太枢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鬼牙月陷入沉思。
另一边,织袖慌忙逃出王岁殿府,直奔王宫,她幼年和织壳一起被太枢岁从人贩子那里买回,服侍太枢殿下近二十年,对他言听计从忠心耿耿,直到她被妖主相中,暗中命她监视太枢殿下的举动,她没有拒绝,因为即便她拒绝,妖主还会找别人,或者是织壳,她不喜欢织壳。
织袖边跑边想,一幕幕回忆出现在她的脑海,她没有出卖殿下,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织袖努力扔掉脑中其他思绪,妖主曾言,这两个陆妖不能留,殿下不忍心,就让她来做,织袖一口气来到宫门前,见门外守着的牙兵,问:“守烊将军在哪里?”
“好像被大皇子喊去了青宫。”牙兵回道。
花园中百花绚烂,争艳夺目,一群侍女嬉笑着端着果点走向正殿方向,牙兵整齐立在两旁,织袖遥望四周,远远看到几个熟悉的大臣围着一名俊秀青年,暗自思量,那不是百禄王爷吗?当下再仔细看他身旁,一个是妖主的近臣一个是守卫边境的大将。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织袖吓了一跳,刚欲回头,青衣人一记手刀,织袖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刚从青宫返回的守烊将军远远看到百禄与两个大臣,三人像是也看到他,各自不知道说了什么,笑着散去,守烊狐疑的盯着三人看了会儿,再回神,一名妙龄女子一身粉裳明媚灵巧的站在花丛前,对他微微施礼,说:“守烊将军。”
守烊见她脸色瞬变,箭步上前拉着她拐到暗处,斥责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殿下那里有什么事?”
“我来是想见妖主,那名鬼妖迁怒殿下,就在刚才,被殿下失手杀了,和之前那名陆妖埋在了一起,也算成全两人。”织袖笑盈盈缓缓回道。
守烊面露狐疑,不确定的问:“他们真的死了?”
织袖微微一笑,从身后摸出一刀一剑,刀是白骨刀,剑是霁骨,守烊都认得,见状又是大吃一惊,问:“你连这些都带了来?胆子够大,太枢岁不知道吗?”
“殿下?”织袖神秘一笑,凑到守烊身边,掩唇低语,道:“殿下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