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笑,将他抱紧,努力将身体重心压在船底,幸好浪花没把船打翻,船落回水面,血浪以着摧枯拉朽的凶猛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淹没了。
“好了,小空空,我想我们暂时安全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觉空退出我的怀抱,小脸红的通透,却又咬牙不肯承认他刚才是害怕。
“嗯,当然是想办法离开,不能随波逐流,只是小爷方向感不是很好。”
觉空懊恼的抓着光头,目光一转看向我,我双头一摊,我只觉得哪个方向都一样。
关键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船舷,觉空跳起就要一脚踹下来,我看见那露出水面的脑袋急忙拦住觉空。
“等等,是珲奴。”
珲奴伤的很重,我和觉空费劲的将他拉上来,珲奴都没坐稳就立即操控着船转头。
“你知道方向?”
“是的,属下来的时候,主人给指示过。”
珲奴尽管绷着脸,我还是感觉到他很紧张,很惊恐,那是从灵魂里发出来的,我发现他是在驱船逆流而行,我有些好奇这血河流向哪里。
“逆行就能安全的离开?”
“只要能摆脱这血河,就是安全的。”
珲奴刚说完,觉空好奇的追问了一句,也问出了我想问的。
“这血河流向哪里?”
“忘川源头。”
“什么?”
“什么?”
我和觉空同时出声,接着对视了一眼,有些质疑珲奴的回答,忘川源头,忘川可是属于地府的,源头是哪里,好像没有明确的记载。
觉空突然出声,愤愤的。
“不可能的,我师傅曾经说过,忘川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里面恶灵厉魂浮沉,它既流淌过地府,却不属于地府。”
珲奴紧绷着脸,也不和觉空辩驳,只是加快了船速。
觉空还想争辩,我拉着他坐下,心里却在担心着苍,我觉得自己真是太操心了,这日子颠簸流离的都没法过了。
“对了,珲奴,那个石女怎么样了?”
“逃了,她手段倒是挺多的,想来是跟着.......学的。”
珲奴没说出那个名字,显然是有些忌讳,我心里涌起一阵伤感来,心里已经默认孤鲲就是我哥哥,或许这一辈子我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也是我哥哥,那是魂魄里不能分割的亲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玉梳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惊喜的认出来,这就是孤鲲给我梳过头发的,之前还被石女拿在手里。
觉空将玉梳子塞进我手里,哼哼的说教着。
“笨女人,其实孤鲲将东西放在石女那里,只是希望她能够迷途知返,毕竟她这些年也陪着他,如果她执迷不悟,就算是自寻死路,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谢谢你,小空空,我知道的,哥哥对我真的很好,我会好好活着,连着他那一份。”
没有哥哥的话,我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小时候的记忆,想起那片火红的花海,成片的石榴林,金黄的烤鱼,每一样都带着哥哥太多的疼惜和纵容。
珲奴张张口,觉空一个冷飕飕的眼神过去,随后起身坐到了我和珲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