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具有马王血统的白马,在整片荒野从来都是横着走。它甚至斗过凶猛的虎豹,从来没有屈服于谁。
但跟着顾春风奔袭了几千里后,它第一次想要一名主人,而顾春风正好就是最适合的那一位。
白马认主,千里疾行。
这匹白马在荒野上肆意奔驰着,就像一道凌厉的闪电,连风都被撞成了乱流。
它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同类,甚至是玄甲重骑的龙骧马。
白马一骑绝尘,嘶鸣着向顾春风冲来。
玄甲重骑见状,开始拉弓射箭。
因为奔袭的速度太快,呼啸的羽箭在白马眼里就和小孩扔出的沙包无疑。
只见它轻巧地左突右晃,那些羽箭便擦身而过。
白马翻着嘴皮,吐出了几团唾沫,显得特别滑稽。
它是在挑衅!
看见这一幕,顾春风嘴角微微扬起,喃喃道:“你比老子还嚣张。”
白马越奔越近,顾春风吐出一口血沫,右手紧紧握住了插入自己左肩的长枪枪柄。
“啊!”一声痛呼后,长枪被直接拔了出来。
鲜血如水墨般泼洒而出,映着晨光,折射出了动人的光辉。这画面显得很美,就像一名神奇的画手以旷野为纸,以鲜血为墨,笔意轻灵的写意。
可是接下来的画面便变得很不美,甚至有些可笑。
顾春风龇咧着嘴,因为疼痛,表情显得有些欲仙欲死。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金创药敷在肩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包扎伤口。一边包扎着,一边叫道:“老子的血啊,可惜了!得吃多少蛋才能补回来。”
这个时候,那匹白马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前。
顾春风一个翻身便跨上了马背,随着白马扬长而去。
他回过头来,对着那五骑玄甲重骑吼道:“跟在我后面吃屁吧!”
见到这一幕,李拓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喃喃道:“有意思,有意思。”
一声清亮的口哨声从李拓嘴中响起,那奔驰的五骑便缓缓放慢脚步,开始回撤。
这时,他身后的一名重骑终于忍耐不住,道:“将军,就这样放他们离去?”
李拓冷冷道:“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那名重骑听见这一句,直接跪倒在地,道:“属下不敢!”
李拓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喃喃道:“他背上的唐衣身中玄火之毒,如果没有冰心丸缓解,恐怕会活活痛死。一日前,儒家的杜若毁了方圆两千里炼制冰心丸的药材,被他打得半死不活。他这么着急赶路,就是为了去寻找炼制冰心丸的药材。而这里,除了新定便只有黑龙镇有药铺,你认为他会去哪里?”
那名重骑兵全身冷汗淋漓,道:“黑龙镇。”
李拓上马,道:“打仗有时候需要脑子,而动脑子则需要以情报为基础。分析情报,制定策略,这才是一个头领应该做的事,而不是老问问题,可懂?”
那名骑兵惭愧低头,道:“多谢将军教诲!”
“走吧,去黑龙镇瓮中捉鳖。”李拓说完,座下的黑马便开始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