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老头子将葫芦里灌满了自家酿的雪谷酒后,走了出来。
这雪谷酒乃是一种能耐极寒的谷物酿成,谷物长年被冰雪覆盖,被雪水滋养,所以酿成的酒也特别清冽。
村民好客,老头直接将酒壶扔了过来,道了句“喝吧!不收你钱!”后,又自个喝起酒来。
吴南生接过了酒葫芦,灌了一口,赞道:“好酒!好多年没喝到这样的雪谷酒了,这地方还真不赖。”
这时,雪村内围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就快将村口的那条雪道堵满了。
一名年轻女子看着吴南生,怯生生道:“你来我们村干什么啊?不会就为了喝这一壶酒吧。”
这时,山边的那轮太阳总算跃出了山巅,近乎彩虹的光线照在吴南生身上,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仿佛他和这光线本就是一体,是那样和谐自然,让几乎所有人都看得痴了。
吴南生微微一笑,答道:“喝酒,杀人!”
他说“杀人”时,就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抽出了一柄铁剑,眼中也弥漫起了恐怖的杀意,仿佛屋檐上抖落的积雪都要被他的眼神瞬间切成两半。
白的雪,黑的剑,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以致于村民全部吓得犹如兔子般四下逃窜。
本来难得显得热闹的村落,一下子又变得安静了。
吴南生灌了一口酒,开始哈哈大笑。
那位老头子依然淡然,喝着酒,哼着小曲,好像根本无视吴南生手中的铁剑。
他已经太老了,老得自认为已经没多少时日了。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
吴南生看了看那老头,举起了酒葫芦,道:“多谢您老的酒,走了!”
老头子点了点头,道:“酒没了再回来取,管饱!”
这一老一小两个酒鬼,交谈起来很是愉快。
吴南生点头,开始顺着雪地往上方走去。
他手中的铁剑不知何时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只崭新的酒葫芦挂在手上。
他一边咕噜咕噜地喝着酒,一边唱起了歌。
“我从山川大海来,来取你的命。”
“我从荒山野岭来,来取你的命。”
“我从市井巷陌来,来取你的命。”
歌声并不清亮,甚至有一些小声,却有一种别样的肃杀之感。
歌声过处,松树上的雪层簌簌落下,惊起了黑色的飞鸟。
听见歌声的村民都感到了一阵寒意,因为他们立起的汗毛告诉他们--这个人,可能真的是来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