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吐了一口大气,犹如虎啸山林,吓得围观的人都是一惊。
然后它便洋洋得意的跑到了顾春风身前,开始翻吐嘴皮,示意讨好。
看见这一幕,顾春风笑着道:“干得漂亮!不然有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拆迁队大队长了。”
马车失去了拉车的马,自然只能停在了那里,柳烈风无奈下了车厢,然后便站在了那里。
秋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不肯吃亏半点的霸刀门,今天好像吃了不止半点的亏。
这个时候,墨十八径直走到了马车边,当着柳烈风的面,手一扬,直接单手将那几百斤重的车厢掀飞了出去。
飞起的车厢抛起了一个极高的弧线,然后坠入了山崖,过了良久才传来了落地炸裂的声响。
墨十八看着柳烈风,眼里满是怒意,道:“欺负老子墨十八的兄弟,管你是搬山境,还是狗刀门,虽远必诛!”
听见这句话,整个人群里的修行者变得既紧张又兴奋,仿佛胸口有一团火被点燃了。
这就是义气,这就是情谊。
如果每个宗门的人都像墨十八这么重义气,敢对着比自己强很多的对手发飙,那这个宗门无疑就是很恐怖的存在。
狮子都有可能被群狼咬死,更何况人。
墨十八之所以这么冲动,缘于他早就看不惯对方明知自己有错,还偏偏护短的行为。再加上对方仗着一身搬山境的修为,让顾春风身受重伤不说,输了还不服气,用马车压地。
对于这种输不起的行为,他最是看不起。
四周又变得极其安静,只剩下了轻微的山风声响和人们极力压抑的呼吸声响。
从踢马再到摔车,白崖剑宗这几个人仿佛根本没有给柳烈风这个最年轻的搬山境丝毫面子。
而柳烈风呢?他能忍?
这个时候,柳烈风突然动了,但并不是拔刀,而是向山下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道:“白崖剑宗,真他娘的了不起!我柳烈风算是服了。”
这个号称“吃亏半点,以命相搏”的最年轻搬山境宗师,今日终究还是吃了亏,但并没有搏命。
柳烈风走出了山门,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道:“老子刚入搬山境,三刀过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气血,压碎了你几块石板,你就踢我马,掀我车,他娘的是不是太小气了些?这山门、石头、石板,五日内赔给你们!”
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地上的脚印由深变浅,渐渐消失不见。
看见这一幕,墨十八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对着顾春风等人道:“难道是我冤枉了他?他不是输得不服气啊?”
顾春风、唐衣和楚雨辰三人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墨十八喷出一口老血,道:“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
顾春风捂着疼痛的伤口,笑着道:“因为如果他不说,我也没看出来,不然我怎么会叫小白去踢马。”
然后楚雨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还好我没有学你们那么冲动,不然现在这局面,还真有点......”
“尴尬。”顾春风吐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