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过的时候,思疾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他面色沉重地听了好半天,然后看向我:“小花的父亲……和之前预估的一样,肺癌中期,现在开始做放化疗了,做一个疗程再看看情况有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不过,这种手术十分昂贵,她父亲连医保都没有,全是自费的话可能还要好几十万。”
“那手术后的生存机率有多少?手术的风险是不是很大呢?”
思疾摇头:“风险肯定是有的,这些医生也不会对你保证什么,只是不手术的话,他活不过今年……而做手术的话,还有拼死一搏的机会。”
我沉默下来,命运可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今天还活得好好的人,说不定明天就会不在,未来谁也无法预料,对于小花来说,这也是一道重新的关卡了。
沉闷的一天很快过去了,眼看着就到了傍晚,我们在吉阳区附近吃了点东西,那地方正好对着花园小区。这时离交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也没急着下楼。
到了六点四十五时,那辆红色的大众缓缓从东边驶了进来,我坐在窗边一直盯着这辆车,看着它停到了小区门口,然后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这是白班车主吗?你早上还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思疾问。
龚子贺摇摇头:“昨天我开车的时候,车里还剩下了半包烟,我还当是白班也是男的呢?那是比较烈的云南烟,女孩一般不大可能抽的。”
“那说不准呢,要不然想个办法堵住那个妹子?”我建议道。
龚子贺飞快地跑下楼,冲到花园小区的门口时,四处张望着那个女孩的踪影!
“子贺,她进了小区里面,没有再出来过。”我马上打通他的电话说道。
我看到龚子贺走远了一点才压低了声音说:“刚刚高琴在,不大方便。”
我飞快地说:“高琴怎么知道你在找她?”
“她就站在院门后面,我说自己的东西昨晚掉在了车里,问白天司机有没有看到。她说那个司机离开了,还说她住在对面小区的。”
我摇头道:“不可能,我和思疾一直盯着门口的,那个女孩一直没有出来,高琴在撒谎。”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跑单。子贺上了车,缓缓地随着车流往西边开,我们也下楼迅速跟了上去。
这一天晚上说来也是怪了,一晚上忙忙碌碌,一直在接单,可是竟没有遇到一个可疑的乘客,我们打着呵欠跟着一晚,一直到五点过实在累得不行了,才找了个夜宵店歇歇脚。
一个小时后,继续跑单,这一阵倒是一个客人也没有,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到了交车的时间。
子贺交车时,高琴一直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那个女孩接班。
子贺示意我们走,他对我们说:“刚刚我在车里,给白班司机留了个纸条。她上班的时间应该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