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脸埋在他怀里,木了好一会儿,这才感觉到强烈的悲痛击中了我,眼泪不知不觉流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我借着哭泣,尽情发泄心中翻涌的情绪,眼泪、鼻涕糊了墨霖修一身,他却始终没有推开我,而是将我牢牢抱在他怀里,任由我发泄。
痛哭一场后,我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也随着这一场痛哭消失了,脚下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站都站不稳当。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等天亮了,我们马上就回去,”墨霖修好声好气地说道,然而我的心早已经飞回了那个安静的小村子,别说是一晚,连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
“我现在就要回去!”我喃喃说道,不顾墨霖修的阻止,坚定地朝着火车站走去,无论如何,我现在就要回去。
夜已经深,火车站又不是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自然不可能还开着,看着漆黑一片上了锁的火车站,我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墨霖修牢牢抓住我的手腕,我一疼,松开了手里的石头,掩面哭了起来。
就算是能够砸开大门,没有火车,我也回不去,见不到二叔最后一面,送他最后一程。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赶回去,我倒是有个方法,”我感觉自己坐在地上哭了好久,耳边突然响起了墨霖修叹气声,紧接着便听到他这么说道。
我从膝盖间抬起脸,泪眼朦胧地看向墨霖修,“真、真的吗?”
哭得太久,横膈膜抽筋了,我一直在打嗝,停都停不下来。
许是我这副可怜又可笑的模样太过滑稽,墨霖修一下就笑出了声,一扫先前的严肃,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神行太保的事情,你听说过吗?”
神行太保戴宗日行八百里的事情我自然是听说过的,不过我不明白墨霖修提到他的用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戴宗能够日行八百里,夜行一千里的原因,便在于他是茅山弟子,相传茅山术中有一种术法,放双腿上的血,便可健步如飞,日行八百里也不是难事。”
“你、你会这种术法吗?”我惊喜地看向墨霖修,就算是自己开车回去,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万一要是遇到抛锚、堵车之类的,还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停灵只有三天时间,要是来不及赶回去,就见不到二叔最后一面了。
墨霖修点点头,面容严肃地看向我,“这个方法虽然可以快速赶到某个地方,但是对身体却有不小的损伤,使用一次必须要休息个把月才行。”
“那快点开始吧!”我迫不及待地说道,对身体有损伤又算的了什么,只要能够尽快赶回去就可以了。
墨霖修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将这个术法教给了我,末了又不放心地再三叮嘱我,凡事不可强求,需量力而行。
我胡乱点着头,心里面已经在思考要怎么尽快赶回去,完全没有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墨霖修见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愈加无奈,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这才放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