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日月之仇
高莫静坐在闺房中,心思不宁,她在想芮玮现在是不是在看四照神功,果如芮玮所料,
高莫静这一着是留芮玮的杀手锏,她心想:‘只要他看下去,不怕他明天会走,记得十岁那
年,无意中打开母亲的嫁妆盒子,里面用油纸封着这本绢册,好奇之下打开一读,竟被迷住
,十年来无一日不沈迷其中,致力苦练,他是武学之士,那更要被迷住了。’
她打好算盘,明天为芮玮布置好一间舒舒服服的房间,让他好好研究四照神功,她相信
芮玮从此不会再离开自己,也不会要去找二妹了。
正想着,只见门外闪进一个人影,是他!
芮玮冷漠地从怀中掏出那本绢册递还给高莫静,说道:‘我不能受这贵重的礼物,你拿
回去吧。’
高莫静被芮玮冷漠的态度刺伤了心,声音苦涩地道:‘你看了没有,不妨看看?’
芮玮冷笑道:‘我怕一看,从此走不了啦,所以没看。’
高莫静叹道:‘那你知道里面记载的是四照神功啦?’
芮玮点了点头,高莫静接道:‘你能忍住不看,可见我再也阻止不了你,好吧,明天你
走吧,但望你将来能够找回二妹,与她花好月圆。’
芮玮道:‘我在此先为告辞,将来找到莫野,再来见你。’
高莫静忍住心痛,摇手道:‘你走吧!’
芮玮嘴唇动了动,见她下逐客令,转身欲去。
高莫静忽又道:‘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芮玮转回,抱拳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件关于那本绢册的事。’
高莫静‘哦’了一声,道:‘什么事?’
芮玮道:‘那绢册第一页上面三字“月形门”,你可知代表什么意思?’
高莫静道:‘这是百年前独树一帜的门派,如今已被遗忘,该派以月形为记,凡是出身
该派的弟子,都有一个暗记。’
芮玮大喜道:‘可是胸前有个半月形的青记?’
高莫静奇道:‘你怎会知道?’
芮玮说出在葫芦岛底的奇遇,高莫静惊声道:‘那无名老人名叫万不同!’
芮玮惊喜道:‘万不同!哈哈,无名老人,晚辈打听到你的姓名,你泉下有知,安息吧!’
高莫静笑道:‘倘若万不同果真泉下有知,根本不用你打听,他早向阎罗王问好姓名,
连身世都清楚呢。’
芮玮道:‘他要我打听身世,我只知道他的姓名,还不知身世,倘若身世知道更好了。’
高莫静笑道:‘是你要知道,还是他要知道?’
芮玮道:‘当然是他要知道。’
高莫静忍住笑声,问道:‘你知道后如何告诉他呢?’
芮玮搔了搔头,傻笑道:‘只有等死后,到泉下去告诉他了。’
高莫静道:‘万不同的身世我知道,他要你打听身世并不是要知道自己是谁,他根本不
可能再知自己是谁了,他头脑虽然往事不复记忆,却知有个仇人才把他害到葫芦岛,他留下
那本玄龟集,就是想得到的人学会上面的武功,打听清楚他的身世后,好替他报仇。’
芮玮听她说得有理,击掌道:‘对,他的仇人是谁,我有责任替他报仇。’
高莫静笑道:‘为什么你有责任要替他报仇呢?’
芮玮道:‘我第一个发现他的遗言,虽然我没有得到那本玄龟集,只要我知道他仇人是
谁,一定义不容辞,替他报仇。’
高莫静正色道:‘你真的打定主意要替他报仇?’
芮玮道:‘不错,但有个原则,他的仇人要是个坏人我才能替他报仇。’
高莫静道:‘人的好坏很难断定,你既有心替万不同报仇便是月形门的传人,因为他的
仇人就是月形门的世仇太阳门。’
芮玮道:‘太阳门?又一个奇门派别。’
高莫静道:‘我这本四照神功应该给你了。’
芮玮道:‘我不要,我说过不接受这贵重的礼物。’
高莫静冷笑道:‘你以为我还厚颜送你么?月形门的世仇太阳门,你既然要替月形门报
仇就是月形门的弟子,既是月形门的弟子,本门之物还不收吗?’
芮玮怔了怔,只见高莫静将那本绢册递过来,芮玮想了想,接到手中,高莫静正色道:
‘此后你不但身负父仇、妻仇,还要加上一桩师门之仇。’
芮玮苦笑道:‘仇!仇!仇!我这一生都是报不完的仇!’
高莫静道:‘月形门最后一代掌门是万不同的父亲,如今月形门得而复振,你就当现今
月形门的掌门吧。’
芮玮笑道:‘好,我是月形门的掌门,但你学了四照神功,也是月形门的弟子,今后你
要听我这掌门的命令。’
高莫静一怔,随即笑道:‘我本来就愿意听你命令嘛。’
芮玮一听话要走题,慌道:‘万老前辈如何会被放逐到葫芦岛,甚至被重伤得记忆丧失?’
高莫静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在油纸包中看到一封遗书,是万不同父亲留下的,上面
劝他儿子醒悟,说他所恋的后母实是太阳门派来卧底的,有意盗取月形门的秘术,也就是那
本玄龟集。’
‘我向母亲打听才知道密封的油纸包是祖先传下来的嫁妆,遇到万不同此人时就交给他。’
‘我本来想不通为什么母亲不知道祖先姓万,只知道将油纸包将来交给万不同,现在我
想通了,万不同死在葫芦岛底,再也无法将油纸包交给他,而这嫁妆传女不传男,几世后,
那受嫁妆的女子不知变了几姓。’
芮玮笑道:‘你母亲姓高,这嫁妆将来传给你就又变了一姓,更不知母亲的第几代姓万
了,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传女不传男,这本珍贵的秘籍为什么不传给万家自己的儿子呢?’
高莫静笑道:‘儿子不肖啊!其实世上男人坏的多,还是传给女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