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七叶奇果
秦百龄道:‘她们是香神之后当能避免那种臭味了,否则摄魂针不是做法自毙?至于香
的原因我也不知,但是知道那迷人的香味,你闻多了,不爱的人也渐渐爱上,终至不可分离。’
芮玮惊怒道:‘果真如此我避免见她,不闻她身上香味怎会被迷!’
秦百龄冷笑道:‘说的容易,你不见她成吗?’
芮玮仔细一想,怔忡无语,寻思道:‘甭说影子已卖,白燕要自己在她身边,就不能
背誓不行,仅一夜没闻她身上香味,好像混身不舒服,倘若再过几天不闻怕要全身软得走不
动,到时她不要见自己,自己怕要忍受不了爬着去见她!’
他熟读扁鹊神篇自然推断出本身未来的现象,秦百龄不说,没仔细一想这一夜来混身不
舒服的原因,此时深思才知中毒已深,此生离不开白燕了。
秦百龄暗暗冷笑,好一阵又道:‘买影人三种针任哪一种皆令你此生不得自由,嘿!嘿!
若不是知道买影人的厉害,我秦百龄不会前去求买影人吗?秦百龄老了无福消受摄魂针,至
少还能受那前两针。’
秦百龄停下话声,顿了一顿,接道:‘你大概不知道追魂针的厉害,倘若买影人看不中
你,认为你配不上她,种子不好,那时你求她卖影子只有受前两针了。’
芮玮闷闷不乐道:‘那两针又如何?’
秦百龄道:‘追魂针一月发作一次,不服她买影人的解药,一月时间到魂归阴曹,想一
月一月活下去,哼!哼!那你只得月月替她买影人卖命了,她要你做什么事你就不得推辞。’
‘至于失魂针更惨,中了此针变成白痴,这一生只认得她买影人一人,也就是买影人成
了唯一主人,中针那人像条狗一样,主人要他咬谁他就咬谁。’
‘老弟,中那第三针,你算幸运的了,其实想开点,中了此针该庆幸呢,哈哈,老弟,
将来你的种子开花,生了女儿就是未来的买影人,可是千万不要再生儿子。’
芮玮越想越气,他怪自己失算,怎不仔细考虑就把影子卖了造成今日后果,更怪秦百龄
阴狠毒辣,明知买影人求不得却故意怂恿自己去求她,气怒下戳指骂道:‘老匹夫,你……
你当日为何不明言三种针的厉害,怂恿我去求买影人,如今说不是迟了!’
秦百龄冷笑道:‘老弟别光火,你要认为做买影人的丈夫不合适,我现在告诉你还不迟
呢!’
芮玮怒道:‘什么狗屁丈夫,“有君子,失影人”这两句话我现在才了解,她无影门也
太绝了,难道男人不是人,非要是她奴才,处处听她吩咐?这样的丈夫谁想当!’
秦百龄哈哈道:‘有艳福可享管他那么多,老弟,你的丈夫气也太重了。’
芮玮拂袖道:‘秦百龄,你再讽刺我莫怪我芮玮将来对你不利!’
秦百龄身体一躬,陪小心道:‘莫气,莫气,小老儿不敢再讽刺阁下,咱们谈正经的吧。’他,秦百龄又要施展狡计了。
芮玮静了静脑筋,面临问题烦也无用,唯有设法挽救方是上策,当下问道:‘你说怎么
还不迟?’
秦百龄道:‘亡羊补牢,未之晚也。’
芮玮不得不低声下气道:‘怎么个不晚法?’
秦百龄故意卖关子道:‘你当真舍不得种子外借?要知买影人选种,对方人品,外貌皆
是上上之选,一经选中势难放手,你要考虑不做白燕丈夫其后果很严重呢?’
芮玮断然道:‘毫无考虑的余地,男女相配要双方两厢情愿,哪有任她女方作主的道理
,再说我不希望将来的女儿做个于人无益的买影人!’
秦百龄点头道:‘好,你既这样说,我就指你一条明径。’
芮玮手一张道:‘且慢,姓秦的,假若你想设计害我,只要我芮玮不死,誓不与你罢休。’
秦百龄一耸肩道:‘这话说得难听了,你怕我害你,干脆别谈。’
芮玮心知那摄魂针之毒,以自己医术毫无解救之道,天下医术没有再胜过扁鹊神篇的,
自己无法可想看来世上难有人拯救自己。
秦百龄既有补救之道,芮玮不敢轻易舍弃,而且他相信秦百龄不会说谎,秦百龄于无影
门无所不知,很可能知道摄魂针的解救办法,只是他有点奇怪:无影门明明是个隐密的门派,世上
少有人知,为何他——秦百龄知道得那么清楚?
秦百龄装作要走的样子,芮玮急忙上前一抱拳道:‘秦先生好说。’
秦百龄不当真就走,借势站立道:‘你相信我咱们就谈,而且有条件哩!’
一听‘条件’两字芮玮眉头皱起,目今就是买影人的条件害成如此局面,再谈条件他芮
玮心里生出井蛇之惧的感觉。
秦百龄见风使舵,咳了一声道:‘不慌,先说补救的方法,如梦大师,老弟,你一定认
识她老人家。’
芮玮见机打他一棍,冷哼道:‘当然认识,阁下的祖奶奶大大有名人物,晚辈岂有不识
之理?’
秦百龄又一声咳,打个哈哈:‘老弟,你别小看如梦大师,她年龄已在百岁以上,我喊
她声奶奶并不为冤,再说现在她没有名,百年前却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老弟,摄魂针
之毒天下只她可解。’
芮玮动容道:‘哦,是么?’
秦百龄道:‘这还有假吗,天下有种七叶果你听过没?’
芮玮行家,正色道:‘七叶果一叶大小七瓣,十载一开花,花呈淡红色,百年一结果,
果花皆为不世奇药,尤其果子更为贵重,可惜一枝只能结果一次,结果后花凋叶残枯萎而死。’
秦百龄笑道:‘听那刘姑娘说你是药王爷弟子,果不愧圣手如来药王爷的名头,有其师
必有其徒。’
芮玮道:‘七叶果书上虽有记载,却道此果极难栽培,古来只有一人栽活过,但也只栽
成一枝,第二枝就栽不活了,难不成如梦大师也栽活一枝?’
秦百龄拍膝道:‘照呀!难怪如梦大师把七叶果拱为奇宝,原因种活它有这等难处,呵
呵,老弟,那果子你偷来后,我那祖奶奶怕要活活气死。’
芮玮道:‘你怎知如梦大师种的七叶果生出果子?’
秦百龄头一仰道:‘不知道?那我不等于说废话,要解摄魂针之毒唯有那果子吃下才成。’
芮玮沈吟道:‘据我所知——其花亦能解天下各种迷药之毒……’
秦百龄打哈哈道:‘花,花有何用,我最近才知如梦大师的七叶果长出果子了,老弟,
你要把握机会啊,机会一失不再,别等果子落了,你这摄魂针之毒,一辈子也解不了,难道
再种一枝等百年后去吃果子,那时老弟……哼,咱们作古啦。’
芮玮讷讷道:‘只怕……只怕……如梦大师也要吃那果子,她辛苦种了百年我去拣个现
成,怎么说都不对。’
秦百龄嗤鼻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弟,你是怕捋虎须,如梦大师的武功,哼!
哼!不是我小看老弟,你差的太远了。’
芮玮对如梦大师印象不佳,当下道:‘我虽知武功大不如她,你说的不错,为了自己,
这虎须我倒要去捋捋。’
秦百龄大拇指一伸,赞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讲的话,老弟,斗智不斗力,老哥预
祝你马到成功,再说素心那妮子,乘机也好会会,呵呵,是不?’
芮玮不悦道:‘你别当我想素心想的紧,她若当真向佛,我也只好随她,只是……’
秦百龄讥讽道:‘只是随那老古怪的如梦大师,看得紧,管的严,可不大方便,最好找
个方便的地方,那时你老弟……’
他一看芮玮脸色不对,不能再说了,剎口转变话题道:‘老弟,至于我的条件很简单,
事成了麻烦你长江一行。’
芮玮不解道:‘你要我去长江做什?’
秦百龄道:‘我的意图与刘姑娘那师父一样。’
芮玮变色道:‘怎么?你要我到铁网帮骗取月形门秘籍玄龟集!’
秦百龄道:‘不好意思,老哥只望你替我办妥这件事,不怕丢人,百年前的太阳门一直
与月形门为敌,但总占不到上风,原因月形门武术不下太阳门,玄龟集是月形门武术总鉴,
本门曾派女弟子乔装至月形门卧底就是窃取那玄龟集,结果,咳,赔了夫人又折兵,现今太
阳门再出,玄龟集不得终无高枕之日。’
芮玮摇头道:‘不行,不行,甭说我不屑为,有本领明枪明刀互斗,窃取对方秘术算哪
门子英雄,秦先生,你身为太阳门再世的领导人物,要怕月形门与你为敌,该力研本门武功
对抗,盗取玄龟集一事,芮某决不赞同。’
秦百龄冷冷道:‘我早算定你不会答应的,哼!哼……’
忽然林外马蹄声响来,仅只单骑,但那随同传来的金铃声听到秦百龄耳中脸色一变,急
急道:‘你相好来了,老哥不便留,记住设法抛开她,据我所知,你离开她三天可忍,这三
天时间速盗七叶果……’
话声未毕,疾展轻功。
芮玮跟着起步,呼道:‘把我儿子留下。’
秦百龄轻功太快,霎眼奔进深林内没了影子,芮玮大急跟着追进,只闻秦百龄传来话声
道:‘你儿子留为人质,以玄龟集来换……’
芮玮随声追去,绕着林子转了个大圈不见秦百龄奔往何处,他轻功实在太高了。芮玮只好奔回原处。
林内空地上躺三位恶仆的尸体,再无他人,此时芮玮无法再追踪秦百龄,颓然一叹,心
想,‘不能任这三尸横陈光天化日,好歹该葬了他们。’
他正要掘个大坑,一女子牵匹金铃系颈的骏马走了过来,那女子身着白狐劲装后背宝剑
,露出碧玉色的剑把在白色斗蓬外头。
芮玮回头一瞥,只觉这女子长得肌质晶莹,螓首蛾眉,标准美人胎子,却比白燕的姿色
稍逊一分,听秦百龄的话意当白燕来了,这次老奸巨滑的秦百龄算错了,只是个素未谋面的
陌生女子,看这女子武功颇不弱哩!
那女子长的可人对芮玮来说不起好感,还有点厌恶的意思,不是她来秦百龄何致于匆忙
逃走,这一逃儿子不知何时追回,芮玮追不到秦百龄怪在她身上,所以投以一瞥后,面色不
悦的回转,动手挖坑。
那绝色女子奇怪眼前男子第一眼看到自己竟会投以如此一瞥,自她经历男人看到自己没
有不透出爱慕的神色。
她怀疑芮玮不大正常,远远停步道:‘喂,你姓什么?’
芮玮头不回也不理睬自顾挖坑。
绝色女子一问不见答理,更怀疑芮玮心理不正常,天下男子巴不得和自己说话,不愿和
自己答话的人,心理正常那才怪呢!
挖了一阵子,坑渐渐挖大足够埋下三具尸体,芮玮站起身来只见那女子仍站在身后,三
位恶仆尸体靠在她附近,要拖尸体来安葬势必接近她。
不由芮玮眉头一皱,绝色女子见他皱眉有点火了,说道:‘我难看要你皱什么眉头,不
想看把眼睛闭着。’
芮玮怕接近她闻到她身上臭味所以皱眉,此时既知年轻女子近不得,这女子当然不会例
外,听她误解自己皱眉的原因,心想闭就闭吧,我不但眼睛闭,鼻子也暂时闭闭。
只见芮玮果真把眼睛闭了,屏住气息走向三位恶仆,拖起两具尸体回身就走。
绝色女子见芮玮闭眼,那意思在说自己真的难看所以眼不见为净,女子爱美天性,尤其
漂亮的女子,要有人说她难看不气死才怪。
绝色女子身为女人当不例外,芮玮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这闭眼的举动在明明白白说:
‘姑娘啊,你太丑了,我不敢看。’
绝色女子一想到芮玮心里在说这种话,气得柳眉倒竖,喝道:‘站住!’
芮玮屏住气息要离远点才好呼吸,不但不停住,却加快步子,走到坑边,急转身摇手道
:‘姑娘,慢来。’
绝色女子一声没有止住,正要追来,见芮玮情急的神态,气得跺脚道:‘你到底是不是
人?’
芮玮道:‘我不是人姑娘也不是人了。’
绝色女子纤纤玉指遥遥一戳道:‘你敢骂人?’
芮玮陪笑道:‘并非我骂人,姑娘在骂自己,咱们一样有鼻有眼,你说我不是人,岂不
是在骂你自己不是人?’
绝色女子有气道:‘你要是人为何不通人情!’
芮玮装傻道:‘奇怪,在下十分通人情啊?姑娘要我闭眼我就闭眼,按照吩咐还有不通
人情的道理?’
绝色女子无法辩驳芮玮这番话,借口道:‘你要是人,人是合群的动物,怎么我要走过
来都不准。’
芮玮道:‘姑娘过来对我不利,在下通情达理不愿起无谓争端,怎说不准你走来,只怕
你要打我啊!’
绝色女子见芮玮认真的态度,嗤地笑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怎会平白打你。’
芮玮又道:‘再说我身上很臭,怕姑娘闻到不舒服,所以……’
这句话他说的反话,绝色女子不知摇手道:‘好,你不用多说啦,我不过来就是,我要
问你话。’
芮玮道:‘姑娘请问,在下洗耳恭听。’
绝色女子指着恶仆尸体道:‘你为何安葬这三人?’
芮玮道:‘尸体入土为安,我不忍见他们横尸日光下。’
绝色女子冷哼道:‘我不信你有这好心。’
芮玮道:‘在下不敢以好心自居,只问心安。’
绝色女子秀眉一掀,冷冷道:‘不葬有何不安?’
芮玮见她问话咄咄逼人,懒得答理,弯身放那两具尸体入坑中,走了过来拖走另具尸体
,三尸并列坑中后,开始掩土。
绝色女子又道:‘你不说话,心中有所亏欠是不?’
芮玮直身道:‘姑娘定要问个明白,在下坦白说这三具尸中,有一人被在下所毙,只这
一点我应安葬他同伴三人。’
绝色女子微微变色道:‘另两人何人所毙?’<!--PAGE 5-->
<!--PAGE 5-->
芮玮道:‘姑娘问这做什?’
绝色女子嗔怒道:‘要你说就说,啰嗦什么!’
芮玮苦笑了笑,心想碰到不讲理的女人,不理为妙,当下又掩起土来。
掩起一堆,芮玮直起腰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