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血袍老祖上宇文世家府邸,一个幽静的房间,是宇文韬的书房。
宇文韬正襟危坐,身前一个宫中内侍打扮的人,尖声细气的给他汇报着什么,宇文韬边听边点头微笑,待到那内侍说完,他方站起身来道:“有劳公公,某家定有重谢。”
那内侍立时诚惶诚恐伏地道:“此乃小人分内之事。”
宇文韬赶紧上前扶起道:“某家记在心里了。”
“那,小的告退。”内侍说完,便弯着腰,退出了书房,一直到了府邸之外,才敢直起腰,透出一口大气,心道:人说伴君如伴虎,在姓杨的跟前我尚可从容自若,在他面前我却是大气都不敢出,难道他比皇帝还威严!
内侍上了轿,由四名轿夫嗨咻嗨咻抬着向宫中行去。软轿中,内侍叹息一声:其实皇帝除了懒于朝政、花天酒地之外,也没有什么劣迹,他堂堂一个天子,却被一个大臣如木偶般操控着,想想心中怕也是憋屈的厉害!可是……他恐怕永远也没有翻身机会了。
书房中,宇文韬背对着门口,陷入沉思:杨景啊杨景,这场游戏现在才有点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不过,既然让我提前知道了,你恐怕就没有一点胜算了。
夜,残月如钩。
本是夏末初秋的夜,风中却掺杂着一种莫名的寒意。
独孤宏愿坐在一座大宅门口的台阶上,右手提着一只酒坛,酒坛上一张红纸写着“高粱”两个大字,冥天则安安静静躺在左侧,只是偶尔也会悸动一下,似乎有一种期冀。
这个宅院占地极广,是一品大员才配拥有的宅邸,也就是杨景新赐给独孤宏愿的。如此招摇,还生怕宇文韬的人找不到,但独孤宏愿却是毫不怀疑宇文韬手下的实力,于是,早早地,他便坐在门首静候。
月黑风高,杀人良夜!
独孤宏愿出奇的好耐心,待到一坛高粱下去了大半,他终于感应到有人向这个宅院行来,根据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他判断大概就三四人左右。
又狠狠灌了一口酒,坛中已经所剩无几,他站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抬手,绷腰,蹬腿,空坛便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雅的弧线,足有几个呼吸之后,才听到咣的一声,酒坛落地爆裂开来,而就在酒坛落地处,浮出了四个身影。
为首一个红发老者,身材臃肿,身着一件血色袍子,即便是在如墨的夜色中,也是那么的醒目刺眼,后面还有三人,俱是灰色长袍,一个身材魁梧,一个较为清瘦,还有一个略显女性化,三人手中各执一件奇形兵器。
“你就是独孤宏愿?”
“你是血袍!”
“既然大家都认识,就不用互相介绍耽误时间了!”
“哈哈哈哈。”血袍一阵桀桀怪笑,就连独孤宏愿都要忍不住捂住耳朵。血袍道:“好急的性子,是急着去投胎吗?”
独孤宏愿平静笑了笑:“是要送某人赶去投胎。”
“哇呀!好猖狂的个性,好气魄,居然一个人就迎战我血袍,不过,要跟我动手,还要看你有没有资格。”接着他左手一挥,喊了一声“上”。
身后三个灰色衣衫的奔涌而上,一个执鬼头刀,一个擎玄天大斧,一个拿青钢剑,三人瞬息之间,便奔到独孤宏愿身前一丈之内。高手过招,在这个距离之内,甚至更远的距离,劲气便可伤人于无形。
三人各向独孤宏愿劈出一记,顿时三道有若实质的罡气挟着尖啸的破空之声直奔独孤宏愿而来,独孤宏愿屹立不动,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冥天便握在右手中,然后是看都不看的出剑,收剑,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向三人看过一眼。
三人也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何曾受到过此等漠视,顿时个个横眉竖目,誓要灭了眼前之人的嚣张气焰。
此时,血袍瞪着一双血色瞳孔,冷静地看着场中的一切,方才独孤宏愿轻松写意地破解了三人攻出的凛冽罡气,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可是,片刻后,场中又起变化。
三人一时气急,鼓荡真气,将气势提升至极限,只见三人身体周围出现一个气团,有黑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然后真气被完全灌注道兵器之中,三人也不发话,便再进数尺,将三件灌注了毕生修为的利器砸向独孤宏愿。
“轰”,原来丈许宽的大门洞又扩大了一倍,那个嵌满铜钉的大铁门也碎成了片片铁屑,可见这一击之威。而诡异的是,独孤宏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