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根烟燃到最后,烫了手指头。 习淮才将烟头摁灭, 丢进了靳蔚明的烟灰缸里。 靳蔚明看着他的表现,心底的危机感更浓重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 很快, 这场戏拍完了。 靳蔚明张了张嘴, 正准备说点什么话, 习淮的脸色却突然变了。 他的眉尾上扬, 五官紧绷, 变得锐利而有攻击性起来。 靳蔚明顿时坐直了身体,本能地开启了防御姿态。 习淮看见什么了? 靳蔚明试着往那边看过去, 然后一眼就看见了严世翰几人。 他们围上了容枝,说了两三句话,似乎就要带着容枝回房车里吃饭。 这样的场景,剧组里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靳蔚明咬了咬舌尖。 这一天天醋吃的,牙根都泛酸了。 想到这里, 他不由转头看向习淮。 难道习淮也是吃醋? 还没等靳蔚明想个明白, 习淮就起身走到一边儿去, 拿着一块眼镜布,开始擦刀。 靳蔚明浑身一冷,顿时打消了多加询问的念头。 习淮一边擦刀。 一边抬起头, 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容枝的方向。 有工作人员注意到他的动作,顿时心头一凉,转过头去暗暗和朋友嘀咕:“这个新武指,不会……不会是个变.态吧?” 之后连续好几天,习淮都安安静静地待在剧组里。 他话少,又一脸谁也不要来招惹的神情。除开刚进组的时候,引起了不少的轰动外,之后就渐渐趋于低调了。 靳蔚明也跟着松了口气。 靳蔚明瞧了眼容枝的方向,他只想把这个戏拍好,拍出他的最高水平。这可是容枝这几年来的头一部主角戏! 截止到六月三十日。 沙漠的戏份儿也已经杀青了。 他们将要辗转前往的下一个地方,是林城的一处山林。 那边位置偏远,周围只靠着一个小村子。 换了别的导演,还真不一定乐意浪费时间,去这样环境艰苦的地方取景。 剧组的拍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网上粉丝们却已经不知道哀嚎了多久。 “我球球你们快点拍出来吧,没粮可吃要人命的啊!” “虽然知道靳导拍戏,没个一年半载拍不完,但还是一人血书球球靳导赶紧拍完播!” “二人血书求快拍完!” “ls是来开玩笑的吗?拍了就能播,你当广电是你们容枝家开的吗?” 谭国凯看到这里,“啪”的关了手机。 没错。 就是他们家开的。 可歌可泣。 谭先生如今终于能够熟练操作各大app了。 “这个不能落下。” “这个要带上。” “吱吱这个还要吗?” 容枝点头。 他懒洋洋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如同一位养尊处优的小公子。 而看上去衣冠楚楚、有权有势的男人们,则挽起那昂贵的定制西装的袖子,解开两三颗纽扣,顶着一头烈日,在为容枝收拾东西。 相反。 顾晓海、焦飞这些做经纪人的,还在一旁休息。 压根就没有轮得上他们插手的时候。 容枝就坐在旁边,咬着手里剥好的巴旦木坚果。 满口生香。 就在剧组上下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一阵嘈杂声起。 “记者来了。”焦飞皱了下眉。 顾晓海的脸色也有点不大好看:“这么偏,都能找过来……” “容枝呢?容枝呢?”记者们视线乱晃,搜寻着容枝的身影。 “听说有土豪开了几辆房车进沙漠,一辆专门给容枝用,剩下的共享给剧组其他人员。” “所以是在房车上?” 记者们很快锁定了目标。 “是那辆车吧?” “走走走,快过去!” 紧跟着响起的是阵阵控制不了音量的尖叫声。 片场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了一些探班的粉丝。那些粉丝本能地跟在了记者的身后,拼命地往片场内挤,一边挤,口里还喊着容枝的名字。 剧组上下根本没想到会突然有记者和粉丝出现,一时间准备不足,根本拦不下他们。 “啊啊啊容枝!” “容枝!” 声音之响亮,连容枝坐在房车里都听见了。 容枝不由探了下头:“是谁?” 严世翰拧起眉:“像私生饭。正经粉丝,不会这么疯狂,毫无组织。一般来剧组探班,都是有内部组织的。” 容枝顿时停下了起身的动作。 但外头的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 “容枝!容枝在这辆车上是吗?容枝,我希望你能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我们就拍几张照片,问两个问题……”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别挤!” 但是眼看着,就有记者粉丝要挤到眼前来了。 突然斜里伸出来一只手。 只听见“嘭”的一声,才刚伸头到房车内来的记者,就被周经轻松地拽了下去,然后一个用力,被扣翻在地。 其他冲上前的记者,也紧跟着纷纷被撂倒。 剧组里慌忙准备拦人,结果一个都没派上用场。 从帐篷里出来的习淮,不声不响地朝着房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同一时刻,其他粉丝也挤了上来。他们完全不顾其他,差点直接从那些记者的身上踩过去。 就在一片混乱之际。 有个头发长及腰的女孩儿,突然横冲直撞地往房车里窜去。 因为对方是女性,男人们都有一瞬的迟疑。 习淮眉头一扬。 飞快地伸手,“咔嚓”,女孩儿惨叫一声,手臂被生生别了过去。 只是她的嗓音听上去,似乎有些过分的粗犷。 而随着“当啷”一声,其他人才看清从她的手里滑落了一把美工小刀。 刀片锋利。 在阳光下泛着凌厉的光。 其他人呆了一瞬,随即马上放声尖叫了起来。 现场顿时更乱了。 周经几人第一反应就是先回到房车内,守住容枝。 而焦飞也已经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习淮三两下,就将因为疼痛而瘫坐在地上的“女孩儿”拽拉起来,同时一手摘了她的长发,露出了底下的板寸。 原来是个男人。 还是个将近三十岁,看上去身形畏缩的男人。 “容枝没事吧?”靳蔚明赶了过来,他微微喘着气,声音也有些冷。 而当靳蔚明看清,是谁揪住了那个行凶者的时候,靳蔚明刹那松了胸口憋着的气。 到了习淮手底下…… 紧跟着又听见“咔嚓”一声,男人另一只手也折了。 习淮微微垂下眼眸,看上去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