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扯了。 怕扯痛我,抓了发根一手握了固住,然后跟笆东西似的。 偏偏动作利索轻快,漂亮得很。 那时候从来不告诉他要慢慢顺。 因为…… 又不是很厉害的痛…… 只是拿这样的手劲去梳起发来,倒真难为他了。 他坐了镜前,依旧是合了眼养神。 照旧偷偷看他。 却觉得他看到我动作了。 惊了下。 再看看,他其实一直没有睁眼。 而后听得他说,七冥,其实我不想合眼养神。 不过,还是等你敢明明地看了,再睁罢。 当下恨不得有个地缝。 竟然忘记了这个人境进不可测,怎么可能不察觉。 原来连以前,虽不许了我什么,也是淡淡纵了我的。 心下一动,手一抖,把束到一半的发给乱了。 慌慌去理,又把梳子给掉了。 伸手去捞梳子,他却比我快了一步。 然后轻轻递到我手里。 当下我继续理,束完的时候愣了愣。 其实扪心而问,七冥你倒底慌什么? 怎么就不敢呢。 就伸手散了他刚束的发。 重新梳。 一边明目张胆地去看镜子里那个他。 他微微一笑。 慢慢睁了眼。 其实也没什么,很好不是么。 慢慢又梳好束上了,微呼一口气。 抬头却正对上镜子里那个他的目光。 不知怎么就脸热了。 还好这次已经梳完了。 却忘了手上梳子,又松了手掉了。 连忙去捞。 他还是比我快了一步。 抓的却是我的手。 然后轻轻扯带,一边直起身子就过来。 ……吻…… …… …… ……总之,那个,出房用的,是午膳。 窗边对坐的时候,看他神情自若,我却微窘。 他现下里,应该还是带了古怪的。 偏偏他只有餍足的慵懒。 餍足是没错…… 挪挪身子,着力得舒服些。 可我昨夜里,哪有他刚才那么…… 他就不觉得吗。 又想到早上刚醒他就是这么样子…… 叹口气。 不明白就别想了。 懒懒看了窗外,等上菜。 后来----------------------------------- 他敲了敲我脑袋。 送这个做什么。 新婚燕尔,酸痛也是值得牢牢记一辈子的滋味,人家白姑娘又哪里肯用这种药。 又替我揉了揉,也罢,好趁机看看莫兰脸色怎生精彩。 我看看手里的银叶露,轻轻放到礼盒里。 然后忽然就想起了有那么个午时。 阳光正好,他和我,着了简单衣服,在二楼凭窗而坐。 以及,我那点一闪而过的迂蠢心思。 一辈子吗…… 你确定,你的,是我笨笨拙拙莽莽然留了你身子上的那古怪吗? 我的,可是很温柔的吻呢……那晚那第一个……那很多很多个…… 真,我自你那得的,总是比你得的,好了太多…… end 暖床人(含延地青) 暖床人番外 翻外-七冥篇-浮萍定 前奏 真和我拜了天地。 ……很奇怪的和谐感。 两个都是寻常衣物,除了白舒息硬塞到我们手里的红绸,和平日里一样的打扮。 可是我分明觉得,的的确确是……成婚了。 真没说我嫁他,也没说我娶他。 之一---------------- 那次赴盟会,半途曾在客栈遇到一个算命的。 杀手信这些哪里能活得下来,所以当下我也没有特别注意他。 旁桌却有人说那瞎子很灵。楼里跟出来的各职的都有,便有几个随行的子弟前去卜算。 好像还真的很灵。 然后那瞎子自顾自走到我们一桌,正对着君上深深一揖,说,“阁下周身气不同我等,非此间之人所有。老朽生平有幸得见,望能得以一卜。” 君上看了看他,淡淡短短回了句话。却是我们不懂的一种方言。 当下那个老头黯然叹气说,“浮萍无根,终是天下流离。” 子弟们都皱眉。听着就不像好话。甚至有几个已经按上刀柄。 君上却笑笑,不再说话。 老头等了良久,终于转身走开,出了客栈门,一边唱着,“又一春……”后面却是一阵咳嗽,没了下句。 君上依旧吃菜,喝酒。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按捺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之二---------------- 月初议事时,有几人合呈了百来幅女子肖像,一列名册,和今年里所有宜婚事的吉日上来。午时楼虽不是子继父业的,但楼主夫人历任总是有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是行事随意的江湖人也认了理所当然的。 东西真当下遣人送到我那里,要我挑。 他的婚娶自然马虎不得,我便细细选了。心计过深的不要,利益纠葛太多的不要,单纯无知的不要,最后留了知分寸的伶俐女子二十来幅,等他到了午时回来自己再选。 “选了吗?”他喝了口茶,笑笑问我。 不知为什么,觉得他笑得太开心。我没有说话,把那选出来的绢画推给他。 他一口茶喷得老远,呛到了,咳得厉害。 这是怎么了?居然呛了茶。 好不容易顺了气,他对上我眼眸,一字一顿问,“我--娶--她--们?” 留得太多了么…… “容貌看画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