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两个面对面跪坐了,我不知道怎么继续。 他看我,就上吻来,一边一直轻笑,忽然弯腰低头。 我愕然,低头,是他黑色的发顶,想推他起来,偏偏还是记得不能挣开,只好往后躲。 那微凉的青丝瀑布般落在腹腿间,身子就已经软了大半,哪里躲得开。 ……眩白…… 我也依样画葫芦吗? 有些犹豫。 嗯……试试罢…… 他却碎碎落下些吻,压着我不容我起身,然后慢慢滑下去。 这是要做什么? 他不能用手…… 唇舌? 那里? 那里?!! 我拼命挣扎,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他没法,只好打消主意。 我松了口气,鼓起勇气俯过身去一般待他,他却说不行,你不肯,我也不肯。 什么,明明不一样的啊。 却晓得他是不愿我有半分勉强。 的确还有些放不开,可是……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 我瞪他。 他瞪我。 然后他忽然笑,说,你认输罢。 偏不干。 怎么好呢…… 恩…… 跳下床,我背手取了膏药,然后…… 他看着我扭着往后绷了身自个在那捣鼓,目瞪口呆。 我闭眼,咬牙,我没有看到他,我没有看到他。 也就可以当作他没有看到我。 直到我欺倒他,待坐下去,他才醒过来,翻身,急道,你个笨蛋! 又叹,那样容易伤了。 然后堵了我唇。 这次是平局了罢。 松口气。 忽然想到他用牙咬开扣带的时候一点不慌。 很熟练呢…… 八成以前那么多侍过寝的,次次玩的。 哼。 挣开他又落下来的吻。 他奇怪了,问了。 我闷闷说了。 他却没有说什么,连身子的动作都僵住了,整个人硬在我身上。 我略惊,身子也冷了下来,良久听得他在我耳边低低承认,道是以前那人喜欢这般,所以熟了。 声音平静,还没有缓下来的喘息里却带了抑下去的痛。 不由伸手抱紧了他。 他也抱了我,然后慢慢动作开来,热回去。 清理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低低笑。 我问他,他不说。 我再问,他揉着我发顶,道,七冥,是你先挣开的罢。 我顿时木然。 好像是呢…… ……输了呢。 罚什么,我清清嗓子,问,扫地还是挑水? 他笑,一把箍住我,摩挲着喃喃。 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还好有你还好有你…… 这第三课,其实,我输得…… 甘心。 第四课。 绝不沾地。 照例过了两天,他说,第四课了吧? 我别开眼,定定心神,一字一字轻轻楚楚道,不准把那些东西往我身上绑。 他笑,带了点纵容,亮着眸子答,好。 而后拎了那匹蓝呢,披了外袍,扯了我去了练功房。 进了厅,点了亮。 是略长的方大厅,附带几个侧室,因为平日里也就他用,和习武场那边的一个比起来,不算大。 厅里,梁高,四下无它,除却数人合抱粗的四柱,便是深色硬岗石材铺的地。 他抖开呢,长长一匹两头缚了柱子。 而后腾身坐到上边,向我伸手道,来。 我轻身而起,照他样子坐了,匹练不禁晃悠。 七冥,他侧侧头看我,贼笑,你不会掉下去罢? 自然不会,又不是没见过吊床。 这话我却没有说,因为眼前的特别长。 而且,若是做那事……今个还真没有把握。 不禁热了脸。 他当然不会漏过了,一乐,已经就过身来。 还好,被吻上的前一刻,我记得出掌灭了烛火。 …… 右膝和左肘以下悬空,没有着力处,说不出的怪异。 声音在夜里本来就分外清晰,此时稍响些的又都带有些四壁隐隐的回声,让人窘得想咬舌。 偏偏他总是拿吻撬开了我牙关。 人晃晃悠悠的,不安实。 迷乱间不知道怎么一动,肩以上整个悬了空。 弓了身子,仰了头颈,却没有支撑点。 微睁眼,看到的,不是如往常一般,不是他的眸子,而是斜斜倒着的空旷厅子。 重色藏青的木门,一色的窗,上头白色的糊纸,深色带了碎亮的地砖,重红的漆柱。 在映进来的,这晚过分明亮的月光里,清清楚楚。 顿时头晕。 身子已经临界,哪里经得起这番目眩,加上他…… 于是痉挛。 不甘,临走也要拉上他。 他被我一激,深喘,倒吸口气,忽然在呢上轻拍了一掌,两边结扣处竟齐齐断开。 眩白的颠然,加上忽然腾空,我不由失声。 掉下去的时候,他护着我在半空里翻身旋了好几轮。 落地时,两个都裹在层层软韧的薄呢间。 没有着落的虚悬忽然换成了身下实实在在温暖结实的人垫子,我愣了愣。 这人……有他在,先落地的从来不会是我。 埋头在他颈窝低低换了好一会气,看他侧脸,线条优美利落。 他慢慢平缓下去的脉搏,就在我唇边沉沉地跳。 神差鬼使地,我半撑起身子,就上他唇,往他身下探过手去。 想到刚才那声狼狈,恨恨,手上恼了几分。 他身子一跳,懒懒一笑,回应,眸里亮亮的让人不敢看,带了份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