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笙回答得云淡风轻,“不信。” 她若是想让那少年醒过来,必定不会做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女子眼神一凛,眼中已然多出几分杀机,摇晃着银铃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不出半刻钟,春风便有了些清醒的意识, “哥,水,嘴里好腥。” 女子看着少年越来越苍白的脸,皱着眉催促“解药。” 春风迷迷糊糊将手伸进怀中,顿了一下, “等等。” 女子耐心已耗尽,怒不可遏,伸手就从他怀里抢。 春风还有些发虚,被她弄得摇摇晃晃跟软骨头一样。 叮铃一声,云暮笙拔剑将她与春风隔开,剑峰直逼女子的手。 仔细一看,那女子洁白的手中上竟已多了一点黑色,在长利的指甲中分外显眼。 “再敢乱动,你们俩都没命。” 春风这才调皮地眨眨眼,“放心,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 说着将解药从怀里摸出来,黑色的药丸却被他分成了两半,一半喂给了那少年,一半留在手中。 春风捻着手中那一半药丸“我还有个要求。” 女子冷静了些,春风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你说。” “脸上和身上好多红疹被我挠破了,会留疤。” 苗疆的蛊从来神奇,即使用药,怕也没有那么好的效果去除身上的疤。 女子明白他的意思,“好。” “还有还有。”春风笑得十分狡黠,“还有一处疤得让你帮忙。” 女子想也没想,回答得斩钉截铁,“好。” 春风眯着眼笑了,撩起右手的袖子给她看。 女子骇然,新结的伤疤蜿蜒而下,在少年白净的手上十分显眼,也十分可怖。 眼前的少年十五六岁,阅历不深的模样,如何讨得这么严重的伤疤。 女子顿了顿,“好。” 春风弯眼笑得十分开心, “早就想把疤去了,留在手上丑死了。” 说着将黑色的药丸又分成一半,喂给了身旁的少年。 少年长发如瀑,肤白胜雪,紧皱着眉头有几分病态模样,春风的手指从他嘴边掠过,打趣道 “哟呵还是个病美人。” 女子狠瞪了他一眼,春风只朝着她没皮没脸的笑, “把我这些疤去了,最后的药就给他。” ☆、第二十一章 女子取下腰间的竹筒,长形的竹筒上刻着奇怪的蛇形图案,她背对着云暮笙和春风打开竹筒,取出一枚黑色的卵状物。 “手拿出来。” 春风乖乖地照做。 “等等。”云暮笙怀疑地看着他手中的蛊。 春风挑眉,“哥,放心啦,她不敢怎样的,这解药,多一分、少一分,都是毒。” 无邪的笑容里听到的是让人胆寒的威胁。 女子反手将卵放到春风的手背上,嘴里念出奇怪的咒语,手中的银铃也开始摇响。 黑色的卵慢慢消失在春风的手背上,春风瞪大着眼睛看着这奇怪的一幕。 亲眼看着蛊虫进入体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个时辰就好了。” 黑色的卵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成长起来,春风看着自己的血液里面又一道清晰的黑色,仿佛就潜伏在皮下。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如何,随着黑色的蛊到了伤疤处,那里竟有些痒意。 春风伸手去挠,听得那女子一声倒喝 “不许挠!挠了就没用了。” 春风只能悻悻收了手。 突然,身边的少年猛然咳嗽起来,剧烈不止。鼻子和耳朵开始流出污血,如一条条小蛇,顺着蜿蜒而下。 而少年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一直都很沉稳的女子显得有些惊慌,不停地唤着少年的名字 “楚茨!楚茨!” 不对劲!吃下解药根本不是这种反应。 春风迅速抬起少年的手为他把脉,暗吃一惊,这人脉象紊乱相冲,已失平衡之态。 再晚一点发作,怕是没救了。 “你们之前还吃过什么药?” 女子怔了一下,“没吃过药。不过用本命蛊尝试过驱毒。” “本命蛊?”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女子冷冷道。 春风将他的手腕一放“那你就等着他死吧。” 女子勃然大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了春风的喉咙 “你们耍我!” 云暮笙见势而起,锋利的剑架在了女子的脖颈间。 一时间剑拔弩张。 春风轻笑一声,带着不屑, “他体内有一条蛊虫对吧。他死蛊死,他活蛊活。” 女子手上的力道松了一松,打量春风的眼神里满是杀机。 “你们催动体内蛊虫吸收岁寒的毒性,结果蛊虫的生命力都损耗了不少吧。” 云暮笙的剑刃靠着女子雪白的脖颈,已经微微发红。他又用上一道力,剑刃稍嵌入皮肤。 “把你的手松开。” 女子不为所动,“解药给我!” 春风嗤笑,“什么解药,解药都给他吃了。” “蛊虫被催动,□□进入血液进过蛊虫从全身流过,解药又与蛊虫相克。解药无处可解,便也成了□□。” “什么解药□□。”女子十分不耐烦,“从来就没有我苗蛊解不了的毒。” “松手松手,喘不过气了。” 春风使劲打开女子的手,女子也没有执着之意。 “万物都是相生相克,既可以是毒也可以是解。你们苗疆蛊虫纵然厉害,也是阴邪之物。岁寒乃是太岁炼成,万物之灵,专克邪物。” 女子狠笑一声,“蛊虫没办法对付你的药,却有办法对付你。” 说着摇响铃铛,正在手中啮咬疤痕的蛊虫突然不安分起来,伤疤处变得奇痒无比。 云暮笙手中的剑轻轻一挑,银铃便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似乎并不在意,冷笑, “今日楚茨不醒,你们都得赔命。”语气里带着不可饶恕的决心。 女子又开始掐动奇怪的手诀,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某种咒语。 春风大喊大叫, “今儿个你把我弄死了,你弟弟也没救了!” 她狰狞一笑,“你死不了,让你也试试这痛苦的滋味。” 春风痒得直挠挠,女子依旧不依不饶,语气里带着威胁 “你最好别挠,否则我可说不清楚留下什么样子的疤。” 空气中发出裂帛一般的低声,云暮笙的剑直指那女子,狠厉劲分明是要曲她姓名 女子不为所动,脸上笑容不减 “好啊,今儿个咱就都死在这儿。” 云暮笙硬生生地压住了剑,铺面而来的剑风依旧震得那女子一退。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