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轻抚了下洛书言的面庞,而后环住洛书言的腰枝,将其抱起。 而突然被抱起的洛书言,似是有些不舒服,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襄狐按住,不容拒绝地被抱往内室。 洛书言喝了酒,本就燥热不安,一时难受便踢掉了襄狐给他盖的棉被。 襄狐也是第一次见如此任性随意的洛书言,倒是嗤笑一声,狭长的眸子眯得慵懒, “你是第二个让朕能如此有耐心的人”。 至于第一个,呵,罢了。 襄狐坐在榻侧,看着洛书言的睡颜,一夜无眠。 青纱帐被层层撩开,一束清浅的阳光洒落金丝棉被之上, “公子,你醒啦?” 洛书言刚醒,便听身边的婢子,一阵惊叫,皱眉道,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还有没有点规矩!” 那婢子闻言,忙跪下请罪。 “清风呢?” 清风是伺候洛书言的贴身奴才,往常这个时候也是他伺候自己起身洗漱,现在却不见踪影。 “嗯,清风大人,他......” 洛书言见那婢子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踪迹,不由恼火,不顾宿醉头疼,翻身找了件外套便往外走。 “公子,公子!皇上交代了要奴婢伺候大人洗漱醒酒,公子你去哪呀!” 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婢子,怎么可能拦的住洛书言, “还愣着干嘛,赶紧拦住洛公子啊!” 婢子眼泪溢上眼眶,急得团团转,皇上交代不让洛公子见清风的,这下可怎么办! 穿过青石宫道,雕花圆弧拱门,洛书言终于来到偏僻的下人住房门口。 还没进门,便又被几个奴才拦住, “参见洛公子,此等肮脏的地方,怎经得起洛公子抬脚,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赶紧送洛公子回去!” 洛书言冷眸扫过拦在他面前的几个奴才,薄唇紧抿,不用说,清风肯定出事了,而且肯定和皇上有关。 “滚开”。 洛书言在宫中从来都是深居简出,可谁也不能小看了这宫中唯一的男妃。 一个貌似管事的公公见此,不得法,只好上前求情, “求洛公子体谅,奴才们也是奉旨办事,还请洛公子不要为难奴才们”。 若是平常洛书言定不会多计较,可这次出事的人是从小陪在他身边的清风,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不再多言,几个翻身避开了那些奴才,推门而入。 “清风!” 只见清风被按在红木长凳上,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而最为刺目的则是那一片鲜红的下半身,几个手拿长棍的奴才见清风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公......公子”。 清风嘴里一遍又一遍虚弱地喊着自家公子的名字,显然是没了意识。 “住手!” 执行者充耳未闻。 洛书言见此,直接上前护住清风。 随后跟来的婢子,吓得不知所措,这些人不要命了吗?连洛公子都敢打! “公公,还请公公去通报一声皇上,就说,就说洛公子被打了”。 那白面红唇的公公,垫了垫手中的银两,并未松口,婢子见此又将自己的首饰统统塞了出去,那公公这才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色,去通报皇上。 可是过了许久,皇上都没有来,那婢子才想起来,这时候该是早朝,皇上根本不可能赶过来,可是洛公子就要被打晕过去了! “谁!” 那挥棍的奴才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单膝跪地,连手中的木棍都扔在了地上。 他警惕地看着四周,见没人回答,又准备去拿那木棍,可这次竟然直接趴在了地上,半天也没站得起来,旁边的同伙见此,连忙顿住了手中的刑法,洛书言也终于能缓一口气。 他抬头见墙头正蹲着一个清秀的小公子,甚是面熟,却又突然想不起来宫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个人。 其他的奴才自然也注意到了古笙。 “大胆刺客!还不赶紧拿下!” 古笙看着下令的人,也不急着躲藏,或是他根本没想过要躲藏, “刺客?我么?” 古笙从墙头飞身而下,来到洛书言身旁,看了二人的伤势,又招来婢子,让她去找人将二人抬走。 “我看谁敢动!” 阴影中款款走出一个华冠美服的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众婢女奴才。 “参见荣妃娘娘”。 院中又是稀稀拉拉跪了一地,那女人美眸只斜睨了一眼,并未叫一种奴才起身,而是缓缓走到古笙身边, “你是哪个宫的奴才,不懂规矩么?” 古笙见她靠近,连忙往后推了两步,身上的胭脂味实在是太大,呛得人头疼。 “我不是哪个宫的,也不是奴才”。 “掌嘴!” 古笙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怪女人,不等她身边的公公抬手,古笙反手就将其撂倒在地, “你凭什么打我?” 荣妃见他居然还是个有身手的,不免心惊,不过片刻,又镇定下来,这里这么多人,难道她堂堂一个妃子还要怕他不成。 “呵,你说你不是奴才,这世家公子哪个我不认识,你又是哪个葱,胆敢在这里放肆!” 而且这里是后宫,就算他是什么不起眼的世家庶子,单这乱闯后宫就足以他掉一百次脑袋了,荣妃想到此底气瞬间就又上来了,抬起她自认为高贵美丽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古笙。 古笙不喜与这些草包妇人对话,反问道, “难不成这宫里除了世家公子呵公公就没有别的男人了么?”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刺客,居然敢说皇上不是男人,王公公还等什么,赶紧将此等大逆不道之人拿下!” 呦呵,这屎盆子还偏要往我头上扣了。 古笙转过身,无奈地摊摊手, “你听见了,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众人顺着古笙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魂都吓飞了。 “参见皇上”。 荣妃也是有些惊讶,这下等之处,皇上从来不会踏及,今日怎得么...... 襄狐进来,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到了洛书言身边,洛书言死死揪住襄狐的衣领,言语间憎恶不减。 “清,清风是不是你让人?” “是”。 “为什么!”洛书言猛地推开襄狐,自己摔落在地,也不管不顾地爬到清风身边。 襄狐看他这般抗拒,冷意乍现, “昨日他竟放你一人在院中饮酒,这等没有规矩的奴才,你要护他到几时?” 洛书言转过身吼道, “是我!是我不要他跟着!你为什么不罚我!” “你的帐朕自会跟你算,不过若你再护他一分,朕就不敢保证乱葬岗会不会多一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