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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的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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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的夜。



下午三点,机场出站口人来人往。

凛冽北风卷着阴寒狂啸而过,过往行人冻的纷纷裹紧外套,恨不得将整个人藏进衣服里避寒。

角落里,一个身形挺拔修长的男人站在路边抽烟。

他很高,目测不低于188,腰身比例极好,标准的男模身材。

白薄t,棕色皮衣,修身款的衣料紧紧包裹强健有力的肌肉线条,结实却不突兀。

男人头戴货车帽,帽檐刻意压低,零散的茶褐色碎发浅浅遮过那双深邃的眼睛,瞳孔偏黑棕色,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别动。

耳边响起装腔作势的男声,似有什么硬物重重抵在他腰间。

蒋焯面不改色,不慌不忙的吸尽最后一口,烟头还未落地,刚还自鸣得意的某人被措不及防的擒拿手死死钳住,反手抵在冰冷的玻璃门上。

轻点轻点...小蒋爷我错了...哎哟!....求你求你...真会断...

唐潜拉长苦瓜脸,嘴上说着求饶的话。

男人眸底凝聚的阴冷逐渐涣散,他松了手劲,捡回一命的唐潜揉着差点脱臼的手臂,喉间不断溢出嘶的哀嚎声。

他们身后赫然出现穿白色帽衫的少年,被风吹散的黑发下,那双含笑的眼睛亮如晨曦的水露。

欢迎回来,焯哥。

蒋焯沉着脸朝他走去,那凶猛的架势不像寒暄,更像是干架前的热身。

姜宁昱热情的张开双手,这么久不见,拥抱一下?

男人两步走至他跟前,个子比他高几分,低音炮的嗓音磁性浑厚,沉的仿佛从地狱发声。

你小子,还是那么混。

北岛的冬天渐入佳境,低冷气温直逼零下。

便利店里,夏晚两手托着下巴,陪同快下班的许瓷整理货品。

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下雪。

真的吗?

许瓷满眼欢喜的追问,笑起来黑瞳星光熠熠。

我要许个愿望。

她双手交叉紧握,面向玻璃橱房外灰沉沉的天空,衷心地祈祷,今年的第一场雪,要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

夏晚憋着笑,戳她嘴角深陷的小梨涡,揶揄道:你干脆把周梵的两个字打在公屏上得了。

你又胡说!

小姑娘羞于她直白的戳穿,气急败坏的挠她痒痒,夏晚挑衅的勾唇,表示十分乐意接招,两人在小小的便利店里你追我赶。

许瓷脚有不便,严重影响追赶进度,刚跑到便利店门前,外头倏地窜进来一个身影,她躲闪不及,顺着惯例撞进他怀里。

来人穿着肃静整洁的警服,稳稳接住她,眉眼温柔的笑着,瓷宝,慢点,别摔着了。

这个声音!!!

许瓷还没抬头确认,率先红了脸,等欣喜的目光锁定在他脸上,唇角不自禁燃起羞涩的笑,眼底明亮璀璨的星河抑制不住的倾泻而出。

梵...梵哥哥。

成功逃到另一侧的夏晚闻声走来,从货架旁探出半个头。

周梵的视线从许瓷脸上缓缓移向夏晚,平静如水的眼底勾起几分燥热的幽光,笑里透着些许惊喜跟愉悦。

晚晚。

夏晚面上无多余情绪,她对周梵自始至终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非要算的话,大概也只是友情跟相伴成长的亲情。

周警官那么忙,怎么有空跑来便利店视察工作?

许瓷小声附和,对啊,你怎么会来这里?

刚出完警,正好路过这边,想着来看看,说不定撞上瓷宝。

他话说的轻松随意,却把身前的小迷妹哄的心花怒放。

夏晚见小姑娘捂着红脸傻乐,无语的翻起白眼,伸手扯过许瓷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后,淡定的转移话题。

瓷宝宝快交班了,你在这里会影响我们的办事进度。

言下之意,您该哪来回哪去,最好尽快消失。

周梵安静的看她,好脾气的抿唇笑了下,我知道了,不打扰你们。

他转身出门,拉开门时,忽然记得什么,回过头,话带担忧的问她,高利贷那事...

已经解决好了。她语气急促的接话。

男人很轻的皱了下眉,还想深问下去,她不耐烦的走上前替他拉开沉重的玻璃门,送客之意分外明显。

周梵没再多问什么,只在临走前,留下那句重复了无数遍的话,有需要找我。

夏晚送完客,回头见小姑娘愉快的哼着小曲收拾货物。

矜持点,小朋友,你那尾巴都要上天了。

沉浸在爱河里的许瓷对她的调侃不急也不恼,转身笑眯眯的回她:你听见没,梵哥哥说他特意来看我的。

小女人被气笑了,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法让飘在空中的人儿落地,她走过来帮忙收拾货物,嘴里附和着她的话,行了,你的梵哥哥又帅又温柔,世纪好男人独一档!

本来就是。许瓷小声叨叨。

夏晚伸手戳她的太阳穴,动作快点,我馋你妈包的馄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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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夏晚跟许瓷出现在旧城区老巷子路口的馄饨店内。

这间不足20平米的馄饨小店是许瓷妈妈开的,许妈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说话嗓门很大,但待人热情真诚。

刚出锅的馄饨,趁热吃。

许妈妈名字里有个芳字,街坊邻居都亲切的称她为芳姐,夏晚嘴甜,平时也是芳姐芳姐的叫个不停。

芳姐,你的馄饨缠的我魂牵梦萦,茶不思饭不香的,我妈都说我憔悴了,我得找你收精神损失费。

许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就你会说话,行,我赔给你,准你吃一辈子霸王餐。

许瓷见两人谈笑风声,忍不住在一旁插嘴,妈,那我呢?

你得收费,一毛不少。

瓷宝宝不服气,凭什么?

那亲兄弟都明算账,你个小家伙吃我用我的这么多年,怎么,还想一辈子白吃白喝啊?

许瓷小可怜似的撒娇,妈,你偏心。

许妈妈在她额前敲两下,笑着去前面张罗其它客人。

桌上的手机忽地震了下。

夏晚不经意的瞥了眼,撞见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电话号码。

金陵庄园xx号,9点。

她倏地回想起那天清晨在车里发生的事,勾唇笑了下。

回信息时,她抬头看了眼正仔细观察馄饨肉馅的许瓷,想到这姑娘平时除了学习就是打工,基本没出去跟人交际过。

我可以带个朋友吗?

十分钟后,那头回话。

随你。

她放下手机,一本正经的问:你想不想跟我出去玩?

"不去。"小姑娘利索拒绝。

为什么?

许瓷认真的细数出来,我很忙的,晚上要看书,要整理房间,还要帮妈妈的忙,还有...

"芳姐!"

夏晚忽然一个高呼,灶台前的许妈妈也高昂的答复她,咋啦?

我能带许瓷出去玩吗?

没问题。

小姑娘一听这话,头皮隐隐发麻,妈,我不去!

许妈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给客人,走过来在她耳朵上捏了几下,你都20岁的人了,整天不是学习就是呆在家里长毛,不出去多认识认识人,以后怎么找得着男朋友?

她脸一红,我...我不谈男朋友。

哎哟,你还想一辈子当老姑娘啊?

许妈妈越说越来劲,我告诉你,我在你这个年纪,你都满2岁会走路了,我....

好了,我知道了。

许瓷这辈子最怕她妈这张嘴,念起来脑子都是炸的,杀伤力强到爆表。

她毫无悬念的败下阵来。

我去就是。

夜里8点左右,夏晚准时出现在馄饨店门口。

五分钟后,店内扭扭捏捏晃出来个人,夏晚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差点没笑断气。

看得出来,小宅女许瓷是有用心对待今晚的活动,整体造型虽谈不上多惊艳,但也的确让人耳目一新。

粉嫩卫衣,长款纯白棉袄,同色雪地靴,松散平时爱扎的丸子头,齐肩长发扎成小圆球垂在耳下,脸上化了淡妆,长睫毛卷翘浓黑,瞳孔黑亮,看上去并不奇怪,只是那最后的点睛之笔....

我就说不好看,我妈非要我戴。

许瓷苦着小脸,欲哭无泪,指了指头上的白色长耳朵帽子,就是那种之前特别流行,一捏就起飞的耳朵。

不是,挺好的。

夏晚笑意未散,没忍住说漏了嘴,虽然看着有点傻...

许瓷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小女人火速接上话茬,但是特别适合你,傻的非常可爱。

你就会哄人开心。

瓷宝宝瘪嘴,郁闷的被她推上计程车。

两人坐在后座,亲密的紧贴在一起。

许瓷对气味极其敏感,凑近在她身上嗅了嗅,小脸一跨,晚晚,你抽烟了。

夏晚震惊她过于灵敏的嗅觉,佩服的捏她脸上的肉肉,你是瓷宝宝,不是狗宝宝,鼻子哪里那么灵?

许瓷满脸严肃的朝她伸出手,交出来。

什么?

她一字一句,作!案!工!具。

夏晚打个马虎眼,我没带。

不交是吧。

许瓷平时特别温吞一人,只有在这件事上死活不罢休,上手就要检查她的小包,你打开,我看看。

夏晚知道她一旦发现了绝不罢休,长叹了声,从包里摸了盒精致的火柴盒放在她掌心。

行了吧,狗宝宝。

哼。

小姑娘娇气的哼哼,忍不住碎碎念起来,我都是为你好,你知道长期抽烟的人老了之后会怎样吗?

"我知道。

对外暴躁泼辣的夏晚也只有在她跟前才会乖乖妥协,肺会黑成煤炭,还会引起一系列肺部疾病....

许瓷小声抱怨,你能不能把医务人员的话当回事?

能。

夏晚嫣然一笑,护士小姐姐永远是对的!

小姑娘抿嘴笑,被她三言两句哄好,又黏糊糊的靠着她取暖。

去的路上,她好奇的问夏晚,今晚那个,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算吧。

夏晚淡淡的笑。

她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向许瓷解释这件事。

因为同她相比。

许瓷三观正直,内心也比她阳光太多。

本以为今晚也是上次那种人烟稀少的场合,可当她们出现在别墅前,里头男女声交汇的嬉闹声直接劝退夏晚,同时也后悔带许瓷来这种地方。

你朋友,住这里吗?许瓷不太确定,小心翼翼的问。

夏晚沉默,犹豫着要不要先把她送回去。

就在她纠结那几秒,屋门口负责接人的唐潜一眼瞧见她们,笑容满面的飞奔而来。

夏晚姐,你终于来了。

小女人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

.....

唐潜被问的哑口,半响才回话,我这人有个毛病,好看的都叫姐姐。

哦。

夏晚跟他只见过一面,总体来说印象还算不错。

这人说话不着调,但淫荡却不猥琐,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对了,她是我的朋友。

唐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她身边可可爱爱的白衣小女生,虽算不上一见倾心的美女,但也清秀可人,惹人疼爱。

他友好的伸手,唐潜。

许瓷瞄了眼夏晚,礼貌的两手相握,你好,许瓷。

唐潜对于好看的女人从来不吝啬赞美,名字好听,人也可爱。

许瓷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夸奖。

短暂接头完毕,唐潜领着他们往别墅里走。

刚走到一楼大厅,沙发上相拥的男女纠缠着狂热接吻,过于热辣的场面看的许瓷一阵脸热。

夏晚见状,大概能想到今晚是什么场合,她轻声跟唐潜说了什么,他拍胸部霸气揽活,这是我家,我帮你安顿好。

唐潜将许瓷带进一楼尽头的书房,这里是老头子独爱的根据地,若不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断然没机会放人进来参观。

瓷宝贝。

他这人自然熟,叫人也亲昵不生分,外头都是坏人,你安心在这玩,想看什么随便看。

许瓷抬头看了眼夏晚。

她低声说:你待在这里,我晚点来找你。

小姑娘乖顺的点了点头。

两人朝楼梯的方向走,唐潜倏地听步,压低声音道,他今天心情巨差,你哄着他点。

夏晚微微愣神,回想起跟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淡声道: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唐潜一听,觉得她话说的在理,赞同的点头。

在楼上,我带你去。

二楼尽头的那间房是唐潜的卧室。

与其说睡房,不如说是间游乐套房,你能想到的室内玩乐设备,这里一应俱全。

屋里人声嘈杂,里里外外坐了近20人,男多女少。

房间光线昏暗,姜宁昱独自一人坐在沙发处,指尖夹着半燃的烟,气场强大到有种生人勿近的震慑力。

夏晚一向不在意外人的眼光,自顾自的坐在姜宁昱身侧。

屋里倏然鸦雀无声,刚还肆意叫嚣的男女不约而同的静默下来。

她为了出门时逃脱夏母的盘问,特意在低胸红裙外穿了件黑色羽绒服,领子拉到最上,明明该遮的全遮了,可还是挡不住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今天没迟到。

他声线清冷,不似上次那般嘶哑。

气色算不上多好,但总比上次病怏怏的可怜样瞧着顺眼不少。

夏晚微微一笑,我酒量差,不敢罚酒。

他闻言勾了勾唇,似回忆起那个鸡飞狗跳的夜晚,本就生病发烧的他差点没被她活活折腾死。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姜宁昱吸了口烟,靠着沙发背仰头吐出来,整个人慵懒散漫,看似目空一切,实则藏不住的孤独悲伤仿佛刻进骨头里,就连笑起来都勾着几分凄凉。

夏晚看得一清二楚。

那种薄情又无助的眼神,她也曾经有过。

屋里静的可怕,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紧盯他们的一举一动。

唐潜见气氛安静的略显诡异,热情张罗着同他们相熟的几名富家公子哥打麻将。

他开了口,场里一呼百应,没多久一群人便围着麻将桌亢奋的嘶吼起来,其中要数唐潜最激动,拍桌子砸牌,吼的面红耳赤。

二万,哪个傻逼敢糊我砍了他!

糊了!清一色!你们都些渣渣,一群手下败将。

麻将机那头吵的热火朝天,而黯淡的沙发处,静的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姜宁昱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大半瓶酒,看她的眼神逐渐迷离涣散,微微起身,手臂虚虚揽过她的后腰,略显亲密的搂着她。

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沉闷的喘息声好似贴着她耳朵奏响。

夏晚胸腔一热,四肢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比较正常。

她自知躲不过,也在努力学习接受。

少年滚烫的鼻息擦过她耳珠,撩拨的低音,会玩那个么?

会。

她没说谎,自小在老巷子里长大的,大多都会耳濡目染。

夏晚侧头看他,转向时,他薄凉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下巴,软嫩细腻的碰触,她心跳很重,却没出息的红了脸。

该死,真丢人。

姜宁昱察觉到她不自然的神色,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故意装的,突然一个低头凑近她下巴。

呼吸相亲的微妙距离,他张嘴咬住她棉袄的拉链....

等她后知后觉缓过神,低头一看,衣领被他下拉到胸前,接着头顶微弱的灯光,袒露的春光若隐若现。

"啧。"

他笑得更欢了,恶劣的用气音说话,"别有洞天。"

夏晚选择沉默。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推开他,但也不想矫揉造作的说软话附和他的侵略。

不热么?

姜宁昱身子后倾,懒洋洋的靠向沙发,半命令的口吻,衣服脱了。

她也不矫情,在他酒醉迷乱的注视下,干净利落的脱下外套,内衣是件露肩款的红色短裙,通红娇艳,媚而不俗,很称她的气质。

他呆看了几秒,手慢慢伸过去,细长的指尖滑开她荡过肩头的微卷发,亲密的勾缠在耳后,顺手摸了摸软嫩的耳垂。

夏晚,你越来越上道了。

她明媚一笑,"你满意就好。"

姜宁昱冲麻将区昂了昂下颌,你去,杀杀那家伙锐气。

万一输了怎么办?她满脸认真的问。

他皱起眉,故作深沉思索两秒,晦暗的目光紧盯她的眼睛。

我又不是摆设,随便你输。

屋外狂风大作,滚起沙石,吹的玻璃震天响。

书房之外的噪杂喧嚣,同书房内的寂静安逸形成鲜明对比。

许瓷认认真真看了一小时书,期间唐潜还差人给她送了饮料跟甜品。

她一时嘴馋喝太多,过了没多会,从房里探出半个脑袋,硬着头皮出门找洗手间。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楼厕所,推门时发现里头反锁了,疑惑的轻敲两下门,猛地听见房门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她好奇的凑近听,女人高昂的浪叫吓的她转身就跑,等她跌跌撞撞爬上二楼,晃悠半天才寻到洗手间。

许瓷在楼上楼下都没发现夏晚的身影,甚至连那个热情洋溢的平头男都没见着。

小姑娘心里没底,四处找了半天,晃过二楼的楼梯间时,她抬头瞧见楼上还有一层,脑子还在犹豫,人已经鬼使神差的摸着冰凉的副手上楼。

三楼楼道很暗,往前走几步能瞧见一扇铁门,她不假思索的推开,外面竟是露天阳台。

阳台空间很大,看过去黑漆漆一片,唯有临近露台的边缘,亮了盏小小的灯。

柔光倾洒,赫然照亮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影。

.........

蒋焯从以前就厌恶这些酒池肉林的社交场合,人多他嫌烦,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他体温偏低,再冷的天都是短t薄外套,黑色的薄款夹克版型很正,穿在他身上简直量身定做。

不知站了多久,他烟瘾上来,习惯性在外套口袋摸出烟盒,烟咬在嘴里。

再一摸,打火机不见了。

他突然回想起下午三人在外吃饭时,唐潜说他火机好看,顺手就给收了。

蒋焯冷笑着摇头,身子一转,步子骤然停住。

几步之外,竟是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圆脸小姑娘,她呆站在那里,满眼懵懂好奇。

她面朝暖灯,整张脸白的发亮,圆溜溜的眼睛泛起盈盈秋水,目光如月色般柔美清亮。

许瓷盯着眼前那张轮廓深邃分明的俊脸,鼻梁高挺,眼窝深凹,混血感很强,浓眉下的瞳孔凛冽锋利,穿透力极强,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锋芒。

她小步朝他靠近,蒋焯没动,眼底泛起冷光,警惕的盯着她。

然后,就见她的手伸进棉袄口袋,掏出什么,摊开铺展在他眼前。

或许,你需要这个吗?

蒋焯垂眼,落在掌心的,竟是一盒小小的火柴。

他默不作声的看她,那眼神着实算不上友好,盯的她后背发麻。

许瓷见他不收,欲收回手,手心倏地一凉。

她错愕的抬头,墨黑的夜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着雪花,微弱灯光的映衬下,纯白的六角精灵似柳絮般随风轻飘,晶莹的小雪花落在她的鼻尖,飘在睫毛,洒在长耳朵的帽子上。

周遭沉静如水,唯有狂风吹散雪花的声音,呼呼作响。

许瓷缓慢眨眼,看着突如其来的漫天飞雪。

她今天许愿说什么来着?

完了。

现在取消,还来得及吗?

最近更新有点猛,8000字都来了,瞄明天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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