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洗澡
顾凉去上学的时候，顾曜就自己在村子里玩。 她能玩的东西太多了，她爬树、逗虫、捉鸟，无忧无虑的，每天只用思考玩什么。 大舅婶经常把她拉到家里吃饭，她知道大舅婶喜欢她，每次去了都甜甜地对她笑。 而且她也很懂事，知道去了帮忙干点活，虽然她也干不了什么。无非就是擦擦桌子、摆好碗筷。 大舅婶一个劲地夸她懂事，也夸顾凉把妹妹带得好。顾曜喜欢听别人夸她哥哥，听到夸她哥哥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 大舅婶家里有个儿子，她叫他朝阳表哥。听大舅婶说，朝阳表哥读初中了，他不爱学习，老是逃课跟幺舅婶家的晨光表哥一起去网吧。因为这个，大舅没少打他。但是打了也没用，他还是不听话，反而越挫越勇。 大舅和大舅婶都拿他没办法了，一提到他就叹气。大舅婶对顾曜说：要是我家那个混小子跟你哥哥一样懂事就好了。你哥哥学习成绩好，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 顾曜嘴里含着饭，乖巧地点头应和她。 她以前是不想哥哥去上大学的，因为他们都说哥哥上了大学就会离开她。但是哥哥对她发了誓，说会带她一起上大学的，顾曜相信哥哥，就不排斥这个话题了。 在她心里，哥哥是排在信任度第一位的。哥哥答应过她的事，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哥哥总是带着她玩，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她。顾曜第一喜欢的人是哥哥，第二喜欢的人是外公，第三才是爸爸妈妈。 顾曜吃了饭，又跑出去玩了。 她在村子里有一群小伙伴，几个人一起上树下水，玩得不亦乐乎。 顾凉是不准她去河边玩的，他怕妹妹不小心掉进去，每年他都听到别人说有小孩失足掉入河里。顾曜面上乖乖地答应他，背地里还是跟着朋友一起去河边玩。 夏天太热了呀，知了都热得受不了，在树上叫个不停。 顾曜最喜欢把脚放进河里，河水冰冰凉凉的，可舒服可舒服了。 小男孩们脱了衣服要下去游泳，顾曜看到他们脱衣服，羞得把眼睛蒙住了。 哥哥告诉过她，不能看别人脱衣服，也不能让别人看自己脱衣服。顾曜虽然年纪小，但已经知道了男女有别。 小男孩笑她道：顾曜脸红啦，脸蛋像个红苹果！ 其他小男孩也笑她，把水往她身上泼。顾曜气得睁开眼睛，看见了没穿衣服的小男孩的身体。 小男孩们不知羞耻地展露着自己的身体，她看见他们两腿之间挂着一个东西，真奇怪呀，为什么自己没有呢。 顾曜不知道就直接问他们：你们那下面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长成那样呀？ 小男孩们哪里知道两性知识，他们说：那是用来尿尿的东西呀！难道你没有吗？ 顾曜脸红了，她不想承认自己没有，那样就好像输了一样。她红着脸说：我当然有了！ 见她这样，小男孩们恶劣的玩心上来了，他们说：你肯定没有，你在骗我们，如果你也有，你就给我们看看！ 顾曜大惊失色。她想起哥哥的话，觉得不能给他们看，就慌慌张张地跑回家去了。 外公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不说话。她觉得不能对外公说这些，她要去问哥哥。 她在家等啊等，终于等到顾凉放学回家了。 顾凉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洗澡，他很爱干净，每天都要洗澡。 顾曜守在他洗澡的门前等他出来。 家里的浴室是玻璃磨砂门，隔着这道门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人影。 顾曜把头趴在门上，她像个流氓一样睁着眼睛使劲看，想看看哥哥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 她忽然脑筋一转，心想她为什么要偷偷看呢，她要光明正大地看哥哥洗澡。 顾曜在外面喊道：哥哥，我也要洗澡，你让我进去！ 顾凉说：你等会，等我洗完了你再进来洗。 顾曜不依，她坐在地上大喊着：好热呀，我要热死了，我现在就想洗澡，你快让我进去。 外公听到她在楼上叫，上来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想进去洗澡。 老一辈的人也没太多避嫌的意识，毕竟他们小时候水不够用了也是兄弟姐妹挤在一起洗的。外公就对顾凉说：你让妹妹进去跟你一起洗，不然她要一直在这叫。 顾凉没办法，就放她进去了。 顾曜立刻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跳到澡盆里去，坐进哥哥的怀里。澡盆容不下两个人，她一进来，立刻就显得很挤了。 顾曜的背贴着哥哥的胸膛，让他给自己身上抹沐浴露。顾凉看她像个皇帝一样闭着眼睛等别人伺候，说她：你怎么这么会享受，洗个澡都要别人伺候，真不知羞。 顾曜像小猪一样哼哼道：就要你伺候。 顾凉对她是彻底服气了。 他任劳任怨地给妹妹抹沐浴露。她看着小小的一只，身上肉还挺多，顾凉捏捏她的小肚子，把妹妹逗得笑个不停。 她的皮肤是小孩子特有的白皙柔嫩，哪里都是软软的，顾凉的动作很轻，怕把她弄疼了。 洗完了上面，该洗下面了。 顾凉有点犹豫，他知道男生是不可以看女孩子的下面的，不然学校为什么要分男女厕所呢。 顾曜什么都不懂，还一直催他：哥哥快洗呀。 顾凉想，她是妹妹，妹妹应该没事。 他把手伸到妹妹的两腿之间，轻轻抹上沐浴露。那里是一道小沟沟，跟他的不一样。 顾凉忽然觉得没什么了。她是小孩子，什么都还小呢，不羞。 顾凉的班上有几个女同学发育得比较早，见了男孩就含胸驼背，怕被看出来已经发育的胸型。有几个男同学格外调皮，就爱去逗她们，说她们是奶牛。顾凉从不参与这些，他甚至有些厌恶他们的行为，觉得很恶心。他小时候还见过妈妈的乳房呢，妈妈的乳房像桃子一样往下垂，但那只是用来喂奶的，没什么可惊奇的。 妹妹还是小女孩，胸跟他一样平，这样想着顾凉就觉得不害羞了。他淡定地给妹妹洗完了澡，妹妹洗完澡之后身上香香的，他忍不住在她脸上香了一口。 顾凉喜欢亲妹妹的小脸蛋。 他觉得妹妹很纯洁，很好看，她的身体也很纯洁，白白净净的，又软又香。 顾曜洗完了澡，就蹲在一旁看哥哥洗。 顾凉给她洗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她盯着自己洗，他就浑身不太自在了。 顾凉说：你洗完了就出去。 顾曜想起来她要问哥哥白天那个问题了。 她语出惊人：哥哥，我想看看你尿尿的地方。 顾凉惊讶地问：你说什么？ 顾曜又说了一遍，声音还更大了：我要看你你尿尿的地方！ 顾凉真的无话可说了。妹妹的好奇心太过旺盛也是一个问题。 顾凉吓唬她说：女孩子不能看男生尿尿的地方，不然会长针眼的！ 顾曜害怕了，她上午看到了，完了，她要长针眼了。 她哭着喊起来：哥哥，我上午看到了，我是不是要长针眼了。呜呜，我不想长针眼。 顾凉又惊又怒，他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有男孩对妹妹耍流氓，妹妹被欺负了。 他问：谁给你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顾曜摇头，把事情对他说了一遍。 顾凉放下心来，原来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但他还是很生气，气妹妹不听他的话跑去河边玩。 顾凉说：你这次不会长针眼的，下次你再看就会长了，听到没有？不许去河边玩了。 顾曜抽抽噎噎的，竟然还不放弃，她说：那你给我看看你的。我就不去了。 顾凉心想，这个妹妹怕是真的要打一顿了。 别以后变成个女流氓。 顾凉把脸一拉，样子很唬人，他说：你走不走？再不走等会我出来打你屁股。 顾凉不笑的时候，顾曜还真的有点怕他。她抽抽鼻子，悻悻地出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曜抱着顾凉的腰，躺在他怀里，心里还有点惦记白天的那个问题。 她看哥哥现在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又小声地问道：哥哥，男孩和女孩尿尿的地方是不是不一样？ 顾凉知道他不回答这个问题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顾凉说：对啊，男厕所和女厕所都是分开的。 顾曜又问：为什么不一样呢？ 顾凉答不上来了。 学校也没教两性知识，只是告诉他们男孩和女孩不能一起上厕所。至于为什么男女不一样，顾凉也不知道。 他说：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你听哥哥的就对了。 他拍拍顾曜的小屁股，催促她赶紧睡觉。 顾曜只好带着这个疑问，慢慢地睡着了。 年少时缺乏的性教育永远是一道缺口，大人们对性闭口不谈，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而孩子们又总是带着好奇，越不让知道的越想知道。 如果顾家旺和林静在家，或许还可以告诉他们兄妹俩一些知识。但是他们也不在，关于身体的秘密，他们只懵懵懂懂地知道一些。 后来酿成的大错，大概就是从此刻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