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自然流露出的温情,便是安景年也不住的为之动容。 总觉的,这安瑾年倒也是个幸运之人。 “叩叩。” 轻轻敲了几下门,白煦推门进来。 “少爷,该喝药了。” 白煦轻巧的走到安景年床边立着,手端着药碗,模样倒是乖巧。 “年儿这些年,有劳你照料了。” 难得心情好,见白煦十年如一日的温顺模样,妇人不由有些喜色。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不争不抢,真不知道是个能吃苦的。留着他,或许将来会对年儿有益也说不定…… “夫人言重了,少爷是我的主子,照顾主子,是奴才的职责。” 白煦回答的不卑不亢,也不言老爷夫人的重要性,只道主仆之契。不由的,妇人眸子闪过一丝欣赏。 “你自幼便来到安府,和年儿更是形影不离,看到你们感情和睦,我也就放心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其中有几分深意就私以为是妇人家的小心机了。 安景年是明白妇人话里的意思的,无意识的皱了皱眉,朝白煦身上看去。 说到底妇人也是为了他好,安景年自是不能说些什么,只是怕这话落到白煦耳里会离间了他俩的感情。 “夫人言重了。” 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并未有其它动作,低头搅拌着药碗,冷不丁的开口。 “少爷,该喝药了。” 妇人笑意吟吟,见白煦这副尽心尽力的样子越发眉开眼笑。 “既是这样为娘也就不打扰年儿休息了。” 起身给安景年裹紧了被子,妇人一脸慈爱的拍了拍白煦的肩头。 “好好照顾少爷,咱们安家定不会亏待你的。” 白煦低着头,一副闷棍子样。直到妇人携丫鬟离去,白煦才微微抬头,将勺子递到了安景年唇边。 安景年轻抿了一口,已然是被苦的麻木了,只是微微抿了抿唇。 “别站着了,坐下吧。” 白煦又喂进一勺,听话的想去搬椅子坐下。 “不麻烦吗?就这坐下吧。” 指尖顿了顿,白煦愣愣的望着安景年床榻上的空位,眼神有些发热。 “你呀你,每次都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双手捏住白煦富有胶原蛋白的小脸上,三两下揉捏着。 那脸的主人似乎被安景年这没来由的动作给弄懵了,茫然的眨了眨眼。 那双乌黑的像水葡萄似的眸子满是被捉弄后的无辜,其中不乏有对他这个“罪魁祸首”的依赖。 “少爷,该喝药了。” 尽管努力的掩饰着自己语气里的丝丝颤抖,强装着镇定,声音不自觉的顿音却暴露了主人的情绪。 唇角含笑的抿下一口苦药,不知是不是“美色当前”的原因,安景年忽觉这药似乎也没那么苦了。 “少爷,下次切莫随便乱摸别人的脸了。” “为何这么说?” 白煦将最后一勺药喝完,又递了一颗蜜饯过去才缓缓地开口。 “今日早起为少爷熬药,故而未曾洗漱。” 简而言之,就是没洗脸。 “我当是什么事呢,是你的脸又没什么关系。” 安景年口气随意的说着,苦哈哈的表情因着那蜜饯缓和。 喉间不明显的滚动两下,白煦喂完了药也是时候该起身了。 少爷的床榻很软也很有温度,呼吸间皆是微微的苦药味和清香,那是少爷身上的味道。 那种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般的微妙的距离。 但,他知道一切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想象。 抬脚起身,马上将要离了这软和的梦境。 “叮铃……” 玉制的器皿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脚步硬生生的顿住了,白煦回头去看自己被拉住的袖子。 回过神来的安景年看着自己的手拉住了白煦的袖子,不自觉的怔了一下。 他不认为自己是会做出拉别人袖子这种动作的人,但现实是他确实是做了。 愣了一下,安景年收回手,只得在心下将这一切,归结于原主的身体。 “你坐下陪我一会儿吧。” 安景年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如纸,唯有那被药水浸润过的唇泛着粉红,给少年苍白的脸上增添一丝丝血色和活力。 白煦沉默的像被时光偷走语言的小哑巴,听话的坐了回去。 低着头,手上端着玉碗。要不是安景年分明的看到那刘海下睁着的黑眸,还真以为这个石雕一般的家伙是睡着了。 “坐的那么拘束做什么。” 安景年微微起身拿过白煦手上的玉碗放在一边,见白煦依旧紧绷着全身,忍不住的用手去给他顺顺毛。 当那瓷白的让人犹觉“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手轻拍着床榻示意时,白煦低垂着头,眼神越发复杂。 少爷啊少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段时间不见,竟然可以用表情包了,开心胸? 第72章 趁你病要你命04 “少爷,该喝药了。” 好整以暇的盯着白煦低眉顺眼的表情。 同一句话无数次的从白煦口中吐出,安景年听的熟悉了,连带着白煦每次递过来的苦药都亲切了不少。 可惜,就算再怎么亲切安景年也绝不会认为自己会喜欢这味道。 “少爷。” 一句轻唤从白煦艳色的红唇中吐出,少年清脆的嗓音像是沙漠里的一眼泉水般甘甜,唤回了安景年飘远的思绪。 安景年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也是魔怔了。 大概是被那个基佬系统给带的吧…… 不知不觉的将药碗凑到唇边喝了一口,无意识的吞咽。 “哇……” 到底是没忍住一口吐在了药碗里,安景年吐着舌子,一脸的苦逼样。 就这么个囧迫的模样被白煦瞧了去,微微的轻勾起唇角,那一瞬间的弧度转眼即逝。 “少爷,我去重新给你煮一碗吧。” 默默的说了一句,白煦伸手去拿药碗。 的 安景年没给。 “罢了,我自己吐的,所幸我自己也不嫌弃。再说麻烦你也不好。” 白煦安静了一会儿,没注意到自己指尖处的发白。 “怎会,少爷的事便是我的事,怎么会麻烦……” 也不知是不是语调的原因,白煦哪怕是在说出这句话时,也好像是没有感情的复读机一般。 “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让你白白受累,我好歹也是会心疼的。” “少爷说笑了。” 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白煦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安景年鼓了一口气喝完了药。 却不知他喝药的时候白煦不知为何的笑了。 “咳咳咳……” 喝了药后咳嗽的次数减少了不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