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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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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等闲而过。

秋妃来到了穹窿山,那一年,谢颐还能看清东西,没有失明。

秋妃的来到,给这一座庞大而寂寞的人许多欢笑。

对于秋妃来说,一种走出庭院,观赏自然,倦鸟归林的欢快油然而生。

在她一生的诗作中,这一时期的诗作沧桑老到却意味无穷。

秋妃站在穹窿山半腰的撷骊阁上,观察入神,由近景,推远景,反复品味,笔下传情,一首妙诗娓娓道来:“

柳青桥畔柳烟轻,人士嬉春照水行。几树斜阳摇绝壁,半天归鸟落孤城…………”

一曲未了,谢颐公子在身后击节喝彩。

那年的冬天虽然寒冷异常,但公子与秋妃一起,颇多冬趣。

穹窿山与穹顶山相连,那里的清幽与花木扶疏是出了名的。

秋妃与公子聚集在穹顶山。

公子吟诵道:绿盖一楼山影里,云藏半鹤水声中。

好一个“绿盖一楼山影里,云藏半鹤水声中”。

秋妃久不作词,受公子的感染,随口拈道:

地僻人踪少,

莺啼晓梦残。

窗迎四围绿,

树压一楼寒。

……………………

不等秋妃作完,公子又喝彩:

窗迎四围绿,

树压一楼寒。

两个人呵冻作诗,其乐竟无穷。

秋妃继续吟诗:

山静闻松籁,

亭荒有药栏……

公子,我们何不自己动手盖一座院子?

自己动手盖院子?

秋妃点点头,嗯,我们把房子盖到山下的平地上,这样,省了脚力天天爬山,嗯,就当是书斋别院可好?

那起什么名字呢?

公子来了兴致。

公子刚刚不是作诗道:绿盖一楼山影里,云藏半鹤水声中吗?

半鹤?

半鹤?

嗯,一个“半”字,意境有,就是凄切了些。

那,公子,叫“枕鹤”如何?

枕鹤?

枕鹤,枕鹤,正是应了你刚才的诗句“山静闻松籁,亭荒有药栏”,果然妙。

多少年前,谢大公子第一次来江洲的时候,正值少年。

算得上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江洲在地方官的励精图治下,越来越丰衣足食。

可是,某一年,一场大水袭击了这座古老的城池。

冈岭四合,大水在城中久久不能泄出,富人收拾金银细软逃走了,穷人死伤过半。

这次大水让江洲一蹶不振。

秋妃一家也正是由于这场大水,哥哥刘雨锡参军,父母亲逃难,走散了,直到最后,虽然有史载,一鳞半爪,说到秋妃的父母的行踪,但没有确切的可考。

秋妃在大水后的第二年,跟谢锜大将军北上。

这就是时代背景。

在所有的书录里,人们忘记了这一点。

秋妃如果不跟着谢锜大将军去打仗,她只有饿死。

某朝代的元年。

秋妃记得的,零王与芦王交权,朝代更替。

动荡的社会,居无定所。

可是,十月的某晚,秋妃记得,那一晚明月如霜。

清景无限。

她梦见了谢颐。

一个人的梦,是她心底最私密处的一种泄漏。

十月之夜。

时近夜半。

风声瑟瑟,犹如鼓琴。

但见月色之中,两鹤翩翩振翅自南面而来。

白翅如袍。

雄壮有力。

掠过她的头顶,一路向东。

其实,秋妃很享受那段日子。

她被限制了自由。

但她是多么的不喜欢抛头露面。

她被旧王宠幸。

然而,这又是最大不幸。

那个王,被夜半突至的兵索了命。

她亲眼所见。

平生第一回陪侍君王,却遇见君王被杀。

然后,君王的弟弟即位。

这个王是她当教习女官最爱的学生。

她是谢大将军的侍妾。

谢锜谋逆。

她被戴罪入宫,效力宫中,任诸多王子中的一个的教习女官。

可是,这个学生成了气候,匆忙中坐上了王的宝座。

不仅是宝座。

还是名副其实的针毡。

她不能走。

她走不了。

但她的身份,只能冷居宫中。

她的最好的时光已成流水。

照理她是没有机会了。

可是,那个她教过的学生,却是个念旧与感恩的人。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人世间,最大的莫过于生死。

清寂又如何。

只是,每每深宫寂寞,她会念起那个少年。

穹窿山下,烂漫的桃花每年仍在开。

撷骊阁旁,鹤步安然。

清风放鹤。

谢颐,从来过江洲,就再也没有离开。

要问秋妃的心意,那自然不过是回到江洲。

秋天。

薄雨。

秋妃在小阁子里写词。

回首向来萧萧处,无风无雨亦无晴。

春夏之交,草木际天。

水流如激箭,人世若浮萍。

秋妃与君王有没有情投意合。

传,秋妃暂住小阁,每每君王为琴声吸引。可是,及至槛外,鹤鸣急促。

君王的脚步声来了,又消失了。

又传,其实是秋妃心计,吸引了来,炫琴技。作艳词。

君王被扰其心,却不得近前。

云云。

某一年,有人带进话至宫中,秋妃才知谢大公子居江洲,节衣缩食,勤勉编撰文选。

江洲冬季冷湿,公子有疾。

抱恙苦读。

秋妃再无心弹琴撰词。

鹤再不鸣叫。

相安无事。

秋妃年老色衰,恳求回原籍。

秋妃在路上辗转一年,从草色遥看近却无,到风雪夜归人。

好在,谢大公子没有死。

她等到了他。

生之多艰。

是他们的,有意或无意。

有心或无心。

后来,秋妃回到了江洲。

族人不容。

她也无所谓。

终究人言可畏,你不理,它就是空气。

她回江洲,只为自己的心。

唐老斋经过几十天的卧床,神志清醒了许多。

但舌头还僵直。手不能握笔。

唐念约每天坐在床头,给父亲讲故事。

秋妃的故事不说了。

夏冬的死,彻底摧毁了他。

江洲的秋妃,你上世,上世的上世做了什么。

不是因果报应的吗?

如果你不能庇护后代,又有什么必要去给你争名正名。

不说也罢。

不说也罢。

唐念约点点头说:爸爸,你这样想就对了。

到底,江洲不是我们唐家的谁。

不是祖宗,我们何必劳神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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