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骰子清脆的撞击声把胡思乱想的徐霜拉回现实，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去探寻分析他们背后的是怎样腥风血雨的世界。

这一轮赵絮铭光顾着谈理想，输了酒。

站在旁边的姑娘讨好似的给他倒酒。姑娘穿得暴露，俯身拿酒瓶的时候胸前风光无限。徐霜招架不住这个场面，头默默往下低，眼睛却在瞥座上人，估计他们对这样的场面早已见惯不怪，依旧大大方方地谈事。

叶凌程此时起身。

他早就注意到徐霜的尴尬，准备带她去旁边。趁这间隙，他喊了声那个黑衣服的女孩，lay，替我一下。

这边卡座上的马炎不满，哥们，哪有半路逃酒的说法。

怎么了，我陪你玩，你不乐意了？ lay似乎也不满意马炎的说辞，她话说得冲，但是音色甜美，有一点娇嗔的意味。

徐霜早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子，她跟身边人都不太一样，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场合里，唯她脸色冷，与旁边的姑娘们，与这样的环境都格格不入。

但是这样冷脸的女孩子在刚才给她让了个座。

马炎很快反应过来，赔笑：这可不敢，不过哪有让美女喝酒的说法呢。

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可不跟你们白玩，我输了就喝酒，赢了，不要你们喝酒，直接给我转账。俨然一个cool girl。

叶凌程举起桌前的酒饮完，这样，lay输了的酒待会我来喝，赢了那就都听她的。

卡座上的人都比较随意，只有赵絮铭不说话，面色难让人琢磨。

lay笑眯眯地给叶凌程比了个ok的手势，这等赚钱的机会她自然要把握好。

这样一来，叶凌程顺利脱身，他拉着正在看戏的徐霜坐到旁边。

跟你想的一样吗？叶凌程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语气好像又不是在问她答案。

徐霜笑了笑，但心里却千回百转，不知如何作答，的确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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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他们吃完饭，叶凌程说要送她回去，她问叶凌程待会儿要去哪？

夜店。

她得到的就是这个答案。

不可以带我去吗？她故作无辜，试探性的问了这句。

言下之意尽显，你不带我去吗？

她不是小孩子，明白那是个怎样的场合。

但只要前路不是刀山火海，她都愿意闯一闯。

叶凌程惊讶，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复杂，问了一个不必要的问句，你想去？

似是不情愿。

她知道她越界了。

此时应该说些什么补救，她目光转移到面前没喝完的柳橙汁上。

而补救的话没说出口，叶凌程就说，行啊。

这话他是笑着说的，跟平时一样。他刚才的复杂神色被她暂时略过，徐霜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却有种前途未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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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又开始不知疲惫地重复着刚才的游戏。

徐霜把自己的完美之作一个被剥皮抽筋的橘子，递给叶凌程。

她瞧见那边卡座上的lay正欣喜地喊着开，点数如lay所料。徐霜这一局一局地看下来已经差不多知道规则了，看着那边说，lay她这么会玩呀？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讲有点冒犯，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就是单纯看她摇骰子厉害，你别误会。

说多错多，她的解释让这些句子也多了几分打探的意味。

斑斓的光打在叶凌程脸上，跟咖啡馆里的他判若两人。他全身没有夜店里经常看到的的大logo，身边也没什么莺莺燕燕，如果徐霜不算的话。可是一言一行中带着那么点玩世不恭的意味。

是灯光在作祟吗？

是酒精在作祟吗？

还是她的心理作用在作祟？

今天的叶凌程离她很遥远，好像不是那个每次用微笑表示疑问的叶凌程了。

他抬眸看着她，变得不再善解人意，她不怎么来这里的。

徐霜面不改色，诚肯地说道，我是说你待会不用喝那么多的酒。

从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他们之间差距很大，一起吃饭的时候叶凌程不会让她付钱，而她大部分时候都扮演着一个不多过问他生活的朋友。偶尔认识他校外的朋友，也都是叶凌程带她认识的。

逗一逗这个小娘挺好玩的，这是叶凌程此刻的心情。

来这里的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们心知肚明，所以不必试探心中固有的见解，。

过了一会，等他慢条斯理地吃完橘子才开口，lay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学摄影的，其他的我没问过。

也是赵絮铭的前女友，他没说了。

他继续，带你去看吧台看调酒。

说话间他拉着徐霜胳膊往吧台走。

而今天的她有如身处在朝廷的臣子，思忖着如何斟酌字句，才能表达自己的诚恳之心。所以此时此刻，就让命运推着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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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酒师好像早就知道叶凌程要来，在那等他，目光在扫到她的时候收回，好像他身边是谁都不重要。

叶凌程熟练地点酒，aaron，调一杯gin martira dry，with 3 olives.

aaron笑了笑，拿着手边的青柠檬抹杯口。

如此优雅，倒是和她内心想的风格不太符合。

酒瓶在aaron左手与右手之间游走，她额前的碎发被这动作轻飘飘地带起，又轻飘飘地落下。

她听室友傅琼讲过，花式调酒纯属是为了提高娱乐性，吸引顾客，根本不存在可以让酒水更好地混合的说法。

叶凌程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金方，如饮水般一杯接着一杯。

徐霜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等到一杯淡黄色的martini放在她面前，她伸手去接，却被叶凌程挡住。

徐霜。他用最平常的语气喊她的名字。

她也用最平常的语气询问他，怎么了？

叶凌程只说了一句没事，就收回了挡酒的手。

然而徐霜却再没碰那杯酒。

许久，叶凌程才开口，他好像憋着一口气，声音带着哑，如果是马炎给你递酒，你喝吗？

方才，马炎要她联系方式的时候，她不假思索，就直接给了，回头才发现叶凌程看到这一幕。她破罐子破摔，把自己联系方式给了在场所有的人。

徐霜没有回答，她只是舔了舔自己的上唇，明白事情开始朝着让人为难的境地发展。

酒精让人失态，叶凌程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别一副不懂的样子。

他声音又变得柔和起来，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了，好吗？别人递的酒也不要喝。

他酒量不算好，这会儿正是上头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他就直接离开，回到卡座，只留下徐霜一个人。

在上个夏天产生的感情，在这个夏天里似乎要走到尽头，而等到来年夏天，他会离开这片国土，或许不会再见面了。

他走的干脆，舞池里有个姑娘见缝插针，附上去，声音粘腻。叶凌程正恼着，毫不留情地把那姑娘从他身上摘走。

并朝她不耐烦地说了声，滚。

叶凌程的酒意说来就来，跟夏天的雷阵雨似的。

与此同时，外面的确雷声阵阵，但是在这样哄闹环境里的徐霜丝毫没有察觉到。

那杯放着一串橄榄果的酒最后被徐霜一口气喝完。让她离开的契机是lay给她发的一条信息。

刚刚是lay主动加她的。

【你怎么回事】

很快又有一条信息弹出来。

【快回来呀】

徐霜回去的时候，叶凌程靠在最角落的卡座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lay坐在赵絮铭旁边，两个人都一言不发。lay看见徐霜过来，立马拉着徐霜说要去洗手间。

刚走不远，lay就开始盘问，叶凌程的小女朋友？

徐霜很老实，不是。

那他现在是不是在追你？

不是啊。

前女友？

也不是。徐霜忍不住说了一句，哪有人带前女友来的呀。

缺心眼吧。后半句她放在心里。

lay忍不住笑，缺心眼是吧。

到了洗手间门口，lay让她在门口等着。

这一等，就出事故了。

洗手间门口醉汉多，她站在门口发呆。

本文暂停到这里了。

已经改过很多版本，但是都不满意。

更新未定，但是不会弃坑的，码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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