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十多天,他們便會迎來第十個年頭。 但這樣美好的事,他不想和這個無關痛癢的男孩分享。 「對……對不起,我只是喜歡她而已。」男孩呆了好一會兒,才像終於回過神來似的急急忙忙的開口解釋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們,真的。」他最後的那句真的,聲音很低很低,更像是對自己說著。 他是沒想過要破壞。 因為他想的是更令人不齒的,更不可饒恕的。 但他真的沒想過,這男人對彭慧是這樣認真的! 一段感情能有幾個十年? 他又怎麼可以在他們十年的感情裏生生插上一腳。 他應該是很愛她的。 她應該也是。 難怪她今天會一口回絕了自己。 他怎麼可以這樣的卑劣! 怎麼可以起了這樣齷齪的心思! 侯文華看著男孩的目光一下子狠戾起來,眼底更似是有著絲絲殺意。 他這樣的話,無疑是在欲蓋彌彰。 他是想著要勾引她嗎! 是想和她暗通款曲嗎! 他覺得,他都不想等了。 他現在都恨不得想把這個男孩折磨至死。 但想到彭慧拒絕了這個男孩。 他心裏又有了隱隱的高興。 其實,她也不是那樣的不乖。 至少,面對誘惑時她還是懂得拒絕的。 她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有他的。 她也許,還是對他有著幾分愛意的。 所以,現在還不能殺他。 他不能讓這個sunny成為下一個彭晨曦。 「彭晨曦是怎樣殺了你父親?」是男人波瀾不驚的聲音。 他對彭慧說,是彭晨曦殺了他的父親。 他也派人查過,這個男孩的父親和叔叔是被仇家尋仇殺死的,這個男孩是那單滅門慘案中唯一活下來的倖存者。 「那時晨曦哥哥踫巧經過。所以……所以他便……動手了。但我真……的真的沒有怪他,要不是他,我那時便被爸爸和叔叔活活打死了……」男孩像是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平復過來,聲音仍是顫顫抖抖的。 侯文華把身體靠在椅背,閉眼假寐著在分析當中千絲萬縷的關連。 這個男孩和彭慧一樣,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 他都被他嚇成這樣子了,也沒能力再藏住甚麼事情了,他說的話可信性很高。 一個普通人,還要是一個那時才剛滿18歲的男孩,他路見不平還為此動手殺人,這是完全不合邏輯的。 除非,他根本就是那個被派來動手的人。 而這個男孩和他年紀差不多,他那時下不了手便留下他了。 但如果這樣的推論成立,另一個事實又會被推翻。 彭晨曦是不會如此窩囊的死在侯家門生的亂刀之下。 一個年紀輕輕便心狠手辣的男孩,有能力把兩個常年混跡黑道的成年人殺害,又怎會死在亂刀之下。 彭晨曦,可能根本沒有死。 這三年來,有人一直在離間他和彭慧的關係。 那個人﹐會不會是彭晨曦? 還是他背後還有人。 莫維謙說他失蹤的那段時間是被人禁錮著。 他手上的資料也是那個禁錮他的人給的。 他說的話,他也信了。 一個人身上可以被割下的東西,都被一一割下了。 他還是維持著原話。 他怎麼能不賞臉相信。 沒有甚麼信念能在那樣痛苦的情況下不崩潰。 沒有那樣硬朗的人能撐得住那樣的折磨,還能把他騙過去。 莫維謙所說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那個三年前已經「死了」的彭晨曦? 那個三年前死了的男孩又是誰? 他得讓彭慧和那被燒成灰燼的男孩驗一驗dna,彭晨曦是真死了還是假死了,驗一驗便知道了。 第83章 【特別篇】心裏住了隻惡鬼的男人 情慾像水,流過身體帶走愁思憂緒。 逆光而立的男人站在窗前。 精瘦的身體一絲不掛,後背上還殘留著一道道曖昧的紅。 剛從情慾抽身而退的身體,此刻還散發著歡愛後的氣息。 他看著腳下渺小密匝的人群,如螻蟻般的人群,那個縈繞在他心頭多年的疑問又再浮了出來。 為甚麼是她? 為甚麼是你? 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從後纏上男人精瘦得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身,手緩緩的向下探,滑過堅硬的小腹,套上了滾燙的昂揚。 男人閉上眼享受著下身被□□的快感,腦內不期然閃過那張他夢繫魂繞的小臉。 你,總是不肯放過我的。 嘲弄的笑容蕩漾在微勾的嘴角。 下一秒,背後的女人被拉轉翻了過來,腰間一沉,窄臂一下下飛快的挺動,一下下毫無憐惜的挺動。 直至一聲滿足的低吟從喉間溢出。 他看著身下的女人,竟一下子笑了出來。 笑得鳳眸微掦,笑得妖嬈惑人。 既然他的愛情注定不見天日。 不是她,是誰也沒所謂。 放縱的是身體,墜落的是靈魂。 靈魂? 如果他還有的話。 第84章 男人手裏拿著的是熱氣騰騰的黑糖薑母茶。 「慢慢喝。」男人聲音淡淡的說著,把茶遞給了她,大掌憐惜的摸上女孩纖幼的手腕。 這個小傻瓜,可不要又像上次那樣被燙到了。 這個小傻瓜,做事總是蠢蠢呆呆,莽莽撞撞的,讓他總是忍不住的心疼。 女孩捧著熱騰騰的薑母茶,像隻小貓似的低頭小口的一下下呷著。 侯文華坐在旁邊,看著一口口喝著薑母茶的女孩,目光專注得很。 專注的目光落在那片貼上瓷碗的粉色唇瓣,那因緊張而微紅的小臉,那起伏呑咽的喉間和那觸感美好的柔軟。 男人伸手拿過見底的瓷碗往茶几上隨意一擱,低頭想要吻住那兩片軟軟的唇瓣,女孩的身體不自禁後退,錯開了那個正欲襲下來的吻。 「我……還要多點時間。」女孩低著頭,聲如蚊吶的說著。 雖然知道自己是會原諒他的,但她還不能這麼快便釋懷。 她還需要點時間來沉澱,那埸可怕的慾望。 男人的目光此刻有些幽深。 她總是這樣的。 她總是習慣性的逃避。 這一次,她又想他等多久? 他都等夠了。 他半點時間也不想再給她了。 下一秒,大掌按著女孩單薄的肩膀,把她按在懷裏。 「彭慧~」淡淡的聲音在低喃著這個會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名字。 男人張嘴含住可愛小巧的耳垂,舌尖描繪著敏感的耳廓。 「文華~不要這樣~」